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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受過不少傷,幾經生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心痛的不能呼吸,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
“……阿虞。”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一絲驚慌。
不如當初不相識:她流淚
姬夜熔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木槿還是年幼時的模樣,在孤兒院過著備受欺負卻又簡單快樂的日子。
木槿摘了很多野花,手巧的編了一個花環送給她,“姐姐,戴上我給你編的花環,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
姬夜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漂亮的公主,但是看著木槿天真燦爛的笑容,她暗暗下決心要保護木槿一輩子,要讓她成為最快樂的公主。
*
姬夜熔跪在無字碑前,再一次的昏過去了。
連默將她抱回自己的臥室,吩咐妮可送進來熱水和毛巾,坐在*邊為她脫掉了外套,蓋好羽絨被。
妮可把擰好的毛巾遞給他,連默一回頭便看到她安靜覆蓋在眼睛上的睫毛下流出一行清淚,映著燈光,閃爍著支離破碎。
連默怔住了。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淚。
晶瑩剔透的淚水像是一把刀,鋒利無比的刺中了他的心臟,呼吸有片刻的凝滯。
“出去。”聲音寒冽,她不會希望被別人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
妮可帶著傭人們鞠躬離開。
房間裡靜謐無比,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臉上的淚,眉頭緊蹙,聲音低喃:“若你肯早一些在我面前流淚……”
現在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她沉睡的模樣毫不設防,宛如孩童,只是眉眸間隱著濃濃的悲傷。
他傾身湊過去,柔軟的唇瓣覆蓋在她的肌膚上,將淚珠一一吮幹。
微涼的液體在舌尖瀰漫著酸澀,順著咽喉一路往下,流進了他的心裡是無比的酸楚。
沒有直起身子,而是額頭貼著她冰冷的額頭,閉目似有若無的一聲嘆息。
保持這個姿勢良久,幾乎是想要將她的額頭暖熱,只是她的頭髮沾著他的肌膚,不舒服。
他抬起頭,伸手去撥開她凌亂的劉海,露出潔白的額頭還有……
眸光倏然一緊,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她的額角處不知是用何物竟然留下了一小塊疤痕,形似“賤”字。
是他看錯了?
連默又撥開她另一邊的劉海,一個恍若“人”字的疤痕赫然映入眼簾,讓他的心跳驟然停止。
他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陰翳的眸光裡閃過一抹精光,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收緊,青筋若隱若現,怎麼都抑不住滿心的怒火。
此時此刻,他真的有一種殺人的強烈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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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再次醒來是在半夜,房內獨留一盞睡眠燈,窗外是一片漆黑,猶如她的生命一直都是停在黑暗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
於莎守在*邊,此刻困得打盹,姬夜熔沒有想驚醒她,只是坐起來蜷曲成一團時,於莎還是醒了。
“夜熔姐。”於莎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她,淚水再次席捲模糊了視線。
姬夜熔神色沉靜,聲音沙啞:“木槿是怎麼死……怎麼走的?”
“死”字的咬音格外顫抖,這個字於她而言再平常不過,可是用在木槿身上,她不忍,因為太過沉重與殘忍。
不如當初不相識:不能問
於莎抹了抹眼淚,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那天木槿小姐用過早餐,換了衣服要出門,我問她去哪裡,她不肯說,只說中午不會回來用餐。我當時沒有在意,誰知道還沒到中午,就接到電話說……說木槿小姐沒了。”
昏沉的橘光下,姬夜熔臉色是慘烈的白,神色麻木,指尖卻不知不覺的掐進掌心的肉,毫無痛意,只感受到自己的心口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肆意的攪動。
潔白的貝齒緊緊咬著紛嫩的唇瓣,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聽她把話說完。
“我趕到醫院時,木槿小姐已經沒氣了,被送進太平間。後來我偷聽到閣下和秘書長的對話,木槿小姐是約了什麼人在咖啡廳見面,她就是喝了一杯清水,好像是水裡有什麼東西,害死了木槿小姐……”
說到此處,於莎的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掉,跪在*前向姬夜熔懺悔,“夜熔姐,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木槿小姐,要是我那天問清楚她去見什麼人或者跟她一起去,或許木槿小姐就不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