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腦放到一邊,雙手交叉放在被子上,看顧北北的表情有些嚴肅:“北北,你父親總說你聰慧過人,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顧北北在那一刻有些失神,父親這個詞彙極少有人和她談起,母親不願提及,認識父親的人卻又都不在這裡,她只有午夜夢迴的時候看到朦朦朧朧的背影,剩下的都只能在記憶中化作一張老照片,昏黃模糊。
死者不願被生者遺忘,生者卻因為時間終會將曾經的點滴忘卻。
“他這麼誇我啊?”顧北北小聲嘀咕,“當初不知道誰損我損的最厲害。”
“你和他性格很像,他說你是他這輩子的驕傲。”謝陽陷入了回憶,“北北,你怨恨你媽媽再嫁嗎?”
第11章 西風多少恨
顧北北搖頭,“有什麼可怨的?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她覺得這麼做快樂,那她可以這樣做。”只是她遺忘父親的速度,未免太快。
謝陽畢竟比顧北北多吃二十年的飯,看到她掩藏在冷漠下的痛楚,輕聲喟嘆:“這件事我本不想再提及,舊事重提,當事人又不在,多半會變成訴苦,也會因為我的主觀因素而變得具有傾向性,也因此有些不可信。連我自己回憶,都會帶著濾鏡,將自己美化一遍。”
顧北北聽的很認真。
“幫我關一下門吧。”謝陽疲憊的開口。
顧北北遲疑一下,站起來去將門鎖上,坐回來。
“我和你父親是一所大學的師兄弟,你母親和我一屆,許一朵比我小一屆……”
不論故事的開頭多麼普通,都蘊含了足以淹沒一生的感情。
顧北北的父親顧釗是當時學校出了名的怪咖,然而人長的帥,學問又好,深得教授和同學們的喜歡,風靡校園,無論男女。謝陽進校的時候聽過這位師兄的傳聞,且他看過師兄寫的武俠小說,很是推崇,想要認識執筆人。後來兩人成為好友,謝陽算是圓了這樁心事。
再後來謝陽和吳寶莉在校園舞會上認識,兩人自然而然的談起戀愛。只是那時候學校並不鼓勵學生戀愛,所以這段感情轉到地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謝陽和吳寶莉說過幾次顧釗,言語間對此人皆是推崇,顧釗的名字也就記在了吳寶莉的心上。
許一朵是謝陽的同班同學,生性孤僻,長相一般,不愛說話。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讓謝陽摔了一個大跟頭。
事情發生在謝陽大四那年,謝陽和吳寶莉到了畢業去留有分歧的時候,兩人吵架之後開始冷戰,那時候快要放寒假了,謝陽班上聚餐,許一朵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謝陽的酒裡下藥,還順理成章的拖走了謝陽。
等謝陽清醒的時候,許一朵和他兩人置身事後現場,許一朵正在穿衣服,謝陽開始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但又一想不應該,因為他醉酒了肯定會被舍友帶走,決計不是跟許一朵一塊。
他頭疼的要命,這時候許一朵的話誤導了他:“我不會怪你的,這件事請不要說出去。”
她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謝陽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怔忪中清醒過來,穿上衣服離開。
這件事謝陽並沒有追究,也沒有去找舍友刨根問底,他心中總覺得怪異,不久之後便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冷戰尚未結束,謝陽和吳寶莉也不往對方的宿舍打電話,誰也不肯低頭。實習生的生活忙綠且瑣碎,謝陽心有凌雲壯志,也就沒有顧得上這些細枝末節,直到春節前夕謝陽的家裡打過來電話,讓他早點回家。
那時候謝陽的決心未定,留在京都和回家兩項選擇沒有定下來,接到電話後直接回的家。
這時候許一朵那件事已經過了近兩個月。
回去之後他才知道父親診斷出了骨癌,晚期,沒治了,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父親對他的期望就是在最後這段時間能侍奉病床前,抱個孫子。
父親說的話,母親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結婚這件事提上了議程。
然而吳寶莉的家庭並不同意這麼早結婚,嫁的那麼遠,家庭壓力又大,他們捨不得寶貝女兒受苦。
吳寶莉和家裡抗爭了很久,然而那段時間謝陽醫院家庭兩處奔波,顧不上她的情緒,吳寶莉很體貼,並不去麻煩謝陽,她去看望謝陽父親時,夫婦二人對嬌滴滴的她並沒有太多好感。謝陽一個頭兩個大,白天伺候父母,晚上哄吳寶莉,睡覺都是噩夢。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是巨大的,有情飲水飽,如果只是和謝陽一起,或許沒有什麼。只是婆媳矛盾將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