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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心中重重一震,鼻翼發酸,忙抽出來兩張紙,一張遞給眼睛有些發紅的聶律師,另一張自用。
“所以你當律師?”顧北北帶著鼻音問。
“所以我從刑事訴訟轉向了民事,我情緒不穩定,狀態很差,恨不得把這世上所有有罪的人都送去地獄,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這種心態無可厚非,但對於一個律師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聶修遠道,“我第一次接待你的時候覺得你有點像我妹妹,但你開口後我就知道我錯了,你比我妹妹果敢很多。我們當初總是忽略她,導致悲劇發生。五年之後知道那群人出獄,輪流抽時間護送她。誰知道外圍的城牆建起來,卻沒有注意到內心世界的崩潰。她就這麼跳下去了,沒有任何徵兆。”
“如果重來一回大概她不會做相同的事。”顧北北只能這樣寬慰,畢竟說再多的話,失去的人也不會回來,“我想經過死亡的人,大概都會拾起來生活的勇氣。”
“或許吧。”聶修遠淡淡道,“只是沒有人能驗證。這也是我痛恨又敬畏法律的地方,它把所有的罪都用可丈量的懲罰形式標識出來,卻沒有辦法去測量那些受過傷害的人的傷疤到底多深。它被無罪之人制定出來,制裁有罪的人,你不覺得這個機制本身很具有諷刺意味嗎?”
“為什麼?”顧北北的疑問衝口而出。
“因為無罪的人不知道罪惡的心有多可怕,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還要用仁慈去度量。善滋生了惡,而寬恕成了美德。”
顧北北的腦袋一片混亂,她茫然的去回憶到底話題為什麼走到這裡,發現自己卻只記得一個悲慘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個已經不在世上的少女。
這時候敲車窗的聲音響起,顧北北側頭,發現是謝南。
他臉上有些焦急,大概是出來之後發現顧北北找不到了,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你的同伴來找你了。”聶修遠換上了微笑,“去吧,之後的事情,再聯絡。”
“好的,再見。”顧北北開啟車門,將聶修遠一個人留在駕駛座上。
“不要擔心,這次輸了,再上訴就是。”謝南看顧北北臉色不好,以為她在為這次輸了官司而難受,開口安慰她。
“沒事。”顧北北看到車子揚塵而去,灰塵飄揚在空中,陽光對映下尤為清晰,“你怎麼跑來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會不出場?”謝南拉住顧北北的手肘,“我今早剛下飛機,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呢,走,我請你吃飯。”
顧北北本身不是很有胃口,這時候卻也不能拒絕謝南,兩人最後一致決定去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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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家?”謝南有些驚訝。
“找點東西。”顧北北的心思不在吃的上面,看著謝南吃,“如果找到了,我到時候會申請上訴。”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援你。”謝南笑的自信。他這次回來曬黑了不少,大概和軍訓有關係,變得自信又陽光。
“謝了。”顧北北給他夾菜,“對了,還沒問你大學生活感覺如何呢。”
“挺好,不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謝南道,“好在有一天很滿意,就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到人請教,程式設計高手非常多,我想再等一段時間穩定下來,組個隊伍。”
“野心家。”顧北北豎起大拇指。
她手機這時候響起來,是一條來自錢謙的簡訊。
內容很短,“你上網前做好準備。”
顧北北胃口瞬間變得更差了,她本來回溫的臉色這會兒又跌到了谷底。
“怎麼了?”謝南探頭。
“估計有人把戰火東引了。”顧北北緩緩道。
謝南結賬後掏出手機,在社交網上搜尋關鍵詞“顧北北”,一瞬間跳出來無數條相關資訊,讓人目不暇接。定睛一條一條看過去,氣的肺都要炸了,手指飛快的在螢幕上滑動,反擊了回去。
他埋頭走,對周圍環境不管不顧,後來被顧北北一把扯住,“看路!走路玩什麼手機!”
謝南全身一震,往後退了兩步,頗為垂頭喪氣,“看不過眼,想上去回擊他們兩句,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張嘴就這麼汙衊人。”
“多簡單,因為我輸了。”顧北北面無表情。
“輸了就該被人踩?”謝南露出不可理喻的神色。
“不,是輸了就要趕緊把場子找回來,而不是上去嘴炮,越是罵他,就越是會發現他興致高昂,呼朋喚友成群結隊過來看你跳腳。”顧北北說罷扭頭問謝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