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江水自顧自駕車,一聲不吭,但終究還是被楊梅盯得不行了,抿著嘴低低道:“看什麼啊你。”
“你話說這麼酷,我看一下也不行?”
“……”江水頭朝另一邊側了側。
“不做沒把握的事?”楊梅把他臉扳回來,“我就不信了。”
“本來就是。”車速加快,江水凝神斂氣,說,“坐好,別亂扭。”
楊梅乖乖坐回去,拎著安全帶,解放一下自己的胸口:“哦,那就是說,當初你教我車,也是有把握的?那時候一直說教不了我的人是誰?”
“……”
“是誰?”
“……”
“你不要假裝沒聽見。”
“……是我。”江水在心底哀哀地嘆。楊梅在一邊吃吃地笑。
他是不做沒把握的事,因為足夠冷靜和理智。只除了一件事——楊梅是個意外,是江水在這個夏天遇到的唯一的意外。
在楊梅身上,江水有很多“沒把握”,一直到現在,都不是心安理得的。
由於胰腺炎的關係,江水還有一小段時間的假期。這段時間和楊梅窩居,過著懶得不能再懶的日子。
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知有多少時間荒廢在床上。也不好說是荒廢,畢竟在床上的日子最快樂。
楊梅懶床的時候,江水就早起,把早飯買好,再把衣服洗了。
出院當日穿的衣服,一直堆在桶裡,直到今天才準備把它洗掉。
洗之前先掏一掏口袋,有錢、紙巾和一張名片。
江水擰著眉看,上面印著李雲的名字。很陌生,他細想了想,這是小何婚宴當天,給他提供煙和火機的女人的名片。
那時候他正抽著煙,靠在牆邊吞雲吐霧,意識恍惚。那個女人悄然走近,溫柔又蠻橫地塞過來一張名片,他還沒看清那是什麼,那女人就婷婷嫋嫋地走了。
耳邊傳來清涼細膩的聲音,因為距離遠了,越聽越模糊——“留著吧,就當交個朋友。說不定以後用上了呢。”
說不定以後用上了呢。
怎麼用的上。
江水嗤笑一聲,默唸一遍名片上的小字:極速飛行俱樂部。地址在北京。
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
他很隨意地把名片往某個抽屜裡一扔,那張名片就靜靜地躺在筆記本、記號筆、剪刀、放大鏡之類雜亂的東西中去。
假期一過,江水立刻投入緊張的工作中去。
最近黃金海岸惹了點小麻煩,可能要出事,陳總這邊跑那邊趕,心情一直很糟糕。這種負面的情緒難免會影響到江水。
“為什麼一直苦著臉?甩臉給我看呢是吧?”
江水瞟了一眼後視鏡,映出陳總氣急敗壞的臉。他一聲不吭,沉默地提速。
陳總不及反應,猛然往後靠去,敲到了椅背,越發火冒三丈:“誰叫你開這麼快的?我允許了?!”
江水說:“你說要在下午兩點前趕到。”
“……你這是在和我頂嘴?”
“沒有。”
“閉嘴!”
“……”
兩點前到,陳總命令江水原地待命。直到晚九點,有人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可以下班。
“陳總?”
電話裡的人說:“陳總下午五點已經離開——他忙,把你忘記了,現在想起來,特意叫我喊你回來。”
交代完畢就斷了線。
江水冷笑了一下,這哪裡是“忘記”,根本是“蓄意”。來的時候只有他一輛車,去的時候一定是叫了別的司機。只不過要他故意等著,想給他點顏色看看罷了。
他等了八個小時。百無聊賴,虛度光陰。
過後一段時間,陳總一直沒用江水。他回到駕校,帶學生進行場地練習,日復一日,同樣枯燥乏味。
失去了黃金海岸的收入,只領駕校的工資,很快,江水的錢不夠用了——他自己省吃儉用其實足夠,只是老家還有萬淑芬要他養活。
他覺得力不從心,但從不表現出來。照舊陪楊梅逛商場、下館子,堅持出門在外男人付賬的原則——和楊梅外出,他會在口袋裡放很多錢。
一直到入不敷出,來自北京的陌生來電解救了他。
是那個清涼細膩的聲音。李雲。
江水自己都很詫異,他居然記得這個聲音,彷彿冥冥之中找到同類的感覺,聲音訊號傳到大腦,大腦就告訴他——她是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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