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禾與釋灃生出好奇之心。雲州城裡俊俏少年滿大街都是,但像這麼出眾的就少了,而且氣質也不似山野異族之人。
奈何陳禾沒有過來跟他們攀談的意思,興沖沖靠在窗邊看風景去了。
——待人接物,不過是灌頂秘法帶來的本能,陳禾會用,卻也是第一次用。在這個“愉快遊玩”一日的計劃裡,他可沒有把與他人談笑風生這種事加進來。
“菜來嘍,客官!”
陳禾伸手去拿竹筷的手僵在半空:他讓小二照著隔壁桌上菜,結果酒與花生也照樣來了一份。
要不要想辦法嘗一口呢?
只要師兄不喝,為了不浪費錢,自己就有理由去解決。
“師兄,這個…我沒看過你喝酒?”
陳禾不確定的問,因為玉球記錄裡面沒有。
釋灃聞言從沉思裡抬眼,似乎看出了陳禾的小心思,他忽而一笑,輕輕一拍桌子,粗製酒甕自動翻起落入他掌中,跟著紅袖翻展,釋灃微仰頭,酒液似流泉成一條線飛出,須臾而盡,酒甕落在桌上,還滴溜溜轉了一圈。
陳禾目瞪口呆,四顧周圍,發現這一連串動作實在太快,整個喧鬧的酒樓竟無人注意。
釋灃面色如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唇上殘餘的酒液,染出淺淺的緋色。
陳禾伸手晃晃酒甕,裡面竟然連一滴都不剩,頓時他垂頭喪氣的縮回椅上,舉箸吃菜,沒一會他就把酒的事拋到腦後去了。
“師兄,你不吃麼,真好吃。”
釋灃沉默,他在反思自己十多年是否苛待了師弟,只是幾道酒樓的招牌菜而已,又不是珍饈佳餚。
師弟也比在黑淵谷裡鮮活許多。
這喧鬧繁華的街市,百態眾生,無一不鮮活,陳禾東張西望的模樣,更顯出一個殘酷的事實:他本該生活在這裡,他還不到要出塵離世的年紀,甚至他原來的性格,也不是拋下世俗,熱衷求仙問道之輩。
即使他們相處多年,只怕有朝一日…
“就在那裡!我看著那小子進了酒樓!”
“跟蹤陳黍的人也回來說,陳黍看到這小子神色很不對,沒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嚷嚷的聲音不小,別說釋灃,連陳禾都察覺到了。
還沒等陳禾看清楚,只見酒樓裡忽然湧入數人,隔窗望街,突兀圍過來的人流更是明顯。僧道尼俗,男女老少,包括各種怪異裝束的人好像全部來集會了。
雲州異族眾多,民風彪悍,這種貌似尋仇的場面也不算稀奇,修真者們就沒有刻意隱匿行蹤。
“敢問這位小兄弟可是姓陳?”有個丈高大漢傲慢的發問,酒樓裡的人也發覺氣氛不同尋常,霎時安靜下來。
陳禾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移動了一下,低頭繼續吃。
——反正沒走到他面前來,裝聾作啞怎麼了?他只是想好好過這一天!!
“小子,跟你說話呢!”
“小施主快到這邊來,你捲入劫數,性命堪憂。不要聽他們的話!”
“臭和尚說什麼呢。”幾個魔修惱了,與修真者們怒目而視。
釋灃背對著他們,陳禾低著頭,這群修為勉強的傢伙,一時竟沒看出端倪。
“爾等猖狂什麼,河洛派與其他幾大宗門,此刻身在雲州城!”
“笑話,我魔道第三尊者也在!”
眼看大家開始比嗓門,一個道貌岸然的學究模樣老者咳嗽了兩聲,提醒眾人:“爭吵無益,我們先確定一下傳言真假。”
“哪裡會有假,我們都細細的查問過了,陳家確實有個幼童,十多年前在池塘溺水!”
陳禾夾著燜雞塊的竹箸停頓了一下。
“…說是夭折,其實是在山裡丟了。”
陳禾五指微微收縮,握緊。
“肯定是他,瞧…這小子聽到我們說話了!”有人嗤笑。
“那又怎樣,你等魔修,想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惺惺作態,你們又如何,還不是想把這小子帶走,不管給哪個宗派,都是好苗子。哼哼,我說錯了,眼熱收他入門是大宗派的風度,你們只不過等著我們動手殺了他,然後趁火打劫渾水摸魚碰運氣,妄想獲得石中火!”
“啪!”
兩截折斷的筷子,擦著剛才叫囂的魔修臉邊,直直插入牆壁。
兩道血痕,緩緩從那倒黴鬼頰邊浮現。
酒樓中瞬息無聲,陳禾踹翻椅子,滿身黑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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