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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都是戚暮從來不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他聽到這些話,卻無法抑制一股股溫熱的暖流從心口流淌而出。
去年底他參加帕雷森劇院的平安夜音樂會的時候,華爾斯先生並沒有和他說過這些話,反而嚴厲地督促他要繼續努力,最重要的是別忘了經常回劇院看看。
世界上總有一些溫柔的人,他們在你面前對你嚴厲苛刻,但是在你背後卻給你提供你所看不到的幫助。
阿卡得教授是如此,法勒先生是如此,蘭斯大師是如此,華爾斯指揮是如此……
而如今……
“小七,華爾斯能做到的事情,我想,我也應該能做到。”頓了頓,在戚暮驚訝的目光中,多倫薩先生笑開:“相比較於維愛,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你更適合柏愛。”
都說到這個份上,戚暮也不可能不明白,他驚訝地睜大雙眼:“多倫薩先生,您是想……”
“我對克多里的事情很遺憾,但是我不得不說,小七,這是你的機會。”多倫薩先生認真專注的目光凝視在戚暮的身上,他語氣鄭重地說道:“我想……這個想法你在最近也肯定也有過吧,或許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但是你應該想過。”
戚暮沒有否認。
“華爾斯先生當初將一個優秀出色的年輕人交到了我的手中,而如今,我希望能將我最雋拔的首席,親手交給奧斯頓。小七,你的風格和奧斯頓更為貼近,你的音色與柏愛更為相近,我根本不可以為了自己的私心斷了你的這次機會,這次能夠讓你有一個更大的進步的機會。”
戚暮喃喃道:“多倫薩先生……”
“所以小七,”一貫隨和良善的老人輕輕頷首,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你到了與維愛解約的時候了。五月份的柏愛首席招募,你應該去,你必須去,而六月份,你就應該到柏林,尋找一個更適合你的天地。”
再多的話語都無法表述戚暮此刻的心情。
多倫薩大師說的沒錯,在克多里離職距今的一個月內,戚暮在與閔琛通電話的時候,當他聽到對方說大概在五月上旬柏愛會舉行首席招募活動後,他真的有想過自己去柏愛的可能性。
但是他目前在維愛的生活十分順當,與樂團合作也很和諧,並沒有什麼隔閡變動,不出意外這次應該是能夠繼續續約的,甚至續約一年以上的時間都有可能。
然而今天,多倫薩先生卻說:“你需要一個更加適合自己的天地。”
其實在昨天維愛的排練結束後,陳凌頻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對戚暮這樣說道:“小七,這次柏愛的首席招募是你的一次機會。你和維愛的風格確實遠遠不如與柏愛的那般和諧搭配。或許你擔心克多里的事情,但是事實上即使埃爾德先生現在就醒過來,我想一年內克多里可能也無法回到柏愛。你知道的,作為一個頂級樂團,柏愛不可能空著首席的位子,等克多里一整年。”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一年,這還是最短的時間。”
戚暮皺著眉頭回答道:“你今天上午也說,我與維愛續約的可能性大於八成。”
陳凌頻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淡定地說道:“所以,這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決心和自信了。如果你有這個去柏愛、提高自己的決心,同時也有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成為柏愛首席的自信,那麼……辭職吧,小七。”
陳凌頻的話讓戚暮一下子愣住,久久沒有回神。
這要是讓其他人聽到了陳凌頻的話,那恐怕整個古典樂壇都要震驚了!
竟然有人能夠這麼平淡無奇地對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說,你辭職吧!
那可是維也納愛樂樂團!那是維愛的首席!是多少小提琴家夢寐以求的地方,卻被這個人簡單隨口地說出一句“你辭職吧”!
對於這件事,戚暮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並不是說他沒有這個自信,即使閔琛和柏愛的成員們不可能徇私,戚暮也相信自己與成為柏愛首席的水平。可是……
他要顧忌的東西更多。
誠然,即使他現在離開了維愛,副首席蒙薩也能很好地接過戚暮的擔子,至少在幾個月內不會出任何問題。但是戚暮一旦離開,就意味著維愛要再公開招募首席,重新選擇一位領導樂團的小提琴家。
相處了兩年半,即使知道自己離開這支樂團、去更適合自己的柏愛能夠獲得更大的提升空間,可是戚暮還是捨不得。捨不得多倫薩先生,捨不得維愛的成員,捨不得他們對自己的不捨。
昨日的情境依舊還在眼前浮蕩,但是如今,戚暮卻看著主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