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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的領帶平滑齊整,俊美矜貴的男人微微垂眸,望著眼前的青年。只見戚暮神情鄭重地幫他整理著領帶,將寶石領帶夾扣上,食指和中指併攏,將皺起的地方撫平。
閔琛眸子微眯,道:“你很緊張。”
戚暮也不反對。
閔琛薄唇微勾:“比我還要緊張。”
將所有的準備都確實完成後,戚暮抬眸看向這個面帶笑意的男人,眉頭一挑,反問道:“又不是我上臺演出,我緊張什麼?”
閔琛淡笑不語,避開了這個話題:“明天我就要回柏林了,後天就要演出了,時間很緊張。”頓了頓,他又道:“機票我已經讓丹尼爾定好了,戚暮……和我一起回去吧。”
那聲音低沉磁性,在狹小僻靜的衣物間裡響起,又刻意地壓低了幾分音調,便如同海妖魅惑的低吟。恰恰此刻閔琛又故意傾身上前,讓自己的聲音在青年的耳畔響起。
以戚暮的耳力自然聽出了對方故意的壓聲,他哭笑不得地將這個突然傾身壓過來的男人推到一邊,然後道:“你都買了機票了,我能說不去?好了好了,演出都快開始了,你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等到閔琛去車庫裡取車、先行下了電梯以後,戚暮一邊將厚厚的羊毛圍巾戴上,一邊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他真的很緊張?
或許是吧,他真的是非常緊張。
上輩子除了作為維交副首席登上過金色大廳外,戚暮就再也沒有機會踏上過那個舞臺。而如今,即使是坐在觀眾席上去聽一場音樂會,他都忍不住地為閔琛感到緊張。
想到這,戚暮忽然想起了那把被所在瑞士銀行保險櫃裡的小公主。淺色的瞳孔微微縮了縮,等到開門、走進電梯裡後,戚暮早已目光堅定地勾起唇角,做出了對未來人生的決定。
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而這第一步,就是——
迎回小公主。
…………………………
《柏林愛樂樂團再登維也納,音樂會圓滿成功!》《柴可夫斯基之夜,柏愛音樂會好評如潮!》《柏愛音樂會:一首深沉悠揚的柴可夫斯基頌歌》……
當這場音樂會結束之後,戚暮坐在維也納國際機場裡,隨意地翻起了一些被工作人員放在機場報刊架上的雜誌報紙。
維也納不愧是全球的音樂之都,每當一個世界樂團來到這裡進行演出後,當地的音樂媒體都會蜂擁而至,對該音樂會進行全形度的報道。
無數高水準的樂評、無數高質量的新聞報道,這個城市簡直是在以對待政治的態度來對待古典音樂,不……
是比對待政治,還要再嚴肅百倍!
看完了《維也納之聲》給予的高評價讚美後,戚暮笑著將那份雜誌放在了一旁,然後轉首看向了坐在身旁的男人,道:“剛才這篇文章裡說:‘柏愛將柴可夫斯基的音樂,用最嚴謹認真的方式演繹出來’。不過我昨晚可聽到……有一個音和排練的時候不一樣?”
寬敞明亮的機場候機室裡,無數遊客來來往往。戚暮和閔琛並沒有與柏愛眾人坐在一起,他們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閔琛特意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鏡,在角落的陰影裡,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鬼祟”的男人。
聽到戚暮的話,閔琛俊挺的眉頭微微蹙起,低聲道:“埃羅夫拉快了一個音。”
埃羅夫是柏愛第一小提琴組的成員,昨天晚上的音樂會結束後,他就抖抖索索地不敢看閔琛的視線,今天早上大家一起來到機場的時候,他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小胖子,戚暮無奈地笑道:“好吧,你還是忘了這件小事吧。埃羅夫演奏的確實是正確的柴可夫斯基,只是你給他的譜子和原譜上有一個音的區別,他拉了這麼多年的柴可夫斯基,一不小心忘了你的改編,也是很正常的。”
聞言,閔琛薄唇微抿:“是他發生了失誤。”
戚暮哭笑不得地說:“喂,明明是你想要做出一些微小的改變,好不好!我以前可沒見過哪個指揮家還在演出時自己動手改音樂大師的曲子的啊。這位先生,你改的可是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不是隔壁家司機,知道嗎!”
閔琛:“……他要是隔壁家司機,我都不會改編了。”
戚暮:“……”
小心柴可夫斯基的樂迷跑上來揍你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戚暮卻也明白,每個指揮家都有自己不同的風格,想要將一首曲子表現得最為完美,有時候改動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