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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之後,當樂團首席賈思科經常在大庭廣眾下譏諷羅遇森後,他們更是對後者繞路而行。
賈思科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在樂團裡的人際關係還是不錯的,得罪前者和得罪後者,該選擇誰任何人都知道。
大巴車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孤伶伶地只坐了一個人。
羅遇森眯著黑黑的眼睛,憤怒怨恨地望著那個坐在大巴車最前頭的黑胖子。他嫉妒的眼神並沒有辦法給後者帶來任何困擾,但是他卻依舊死死地盯著,過了許久,他才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賈思科……這是你逼我的……”
初春的夜晚,天色總是黑得很快。在大巴車窗戶的反射中,只見羅遇森正不停地按著自己的手機。當看到那條簡訊真正地發出去以後,他才猛地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一抹陰厲的冷笑:“你就……等著吧!”
第六十三章
在戚暮正式進入巴黎國立高等音樂學院的第六天,他總算是像其他普通的學生一樣,在該上課練習的時間裡,走到了標著“裡德·阿卡得”名字的琴房裡,進行一場最正常的教學。
戚暮第一天看到這間琴房的時候,這裡是一片光禿禿的景象,當時的他甚至還想過,就算只有一個琴架他也認了。而如今,不過才過去了短短几天,這裡已經與之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義大利是一個盛產藝術家的國家,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無數的藝術家在這個國家裡崛起,成為人類歷史上最璀璨的星星。那裡是文藝復興的起點,也是孕育了無數優秀的畫作、交響樂的人類聖地之一。
當然了,當戚暮看到這間琴房的模樣時,還真是無法將阿卡得教授與那些擁有豐富的文藝情懷的藝術家們練習在一起。畢竟……這種審美,真是太對不起達芬奇大師了。
只見在這間五十平米的琴房中,鮮豔的紅色和簡單的白色構成了整體的顏色基調。阿卡得教授似乎是非常不滿意這座琴房的音響效果和隔音材質,在原本的基礎上還多鋪上了一層具有隔音效果的牆紙。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當戚暮看著這房間裡一會兒掛一個華夏結、一會兒掛上一個大紅燈籠的樣子,真是破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畫虎不成反類犬。
還有個常識怎麼講來著……
歐美大街小巷的華人餐廳,簡直是玷汙了華夏美食這四個字!
見著戚暮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阿卡得教授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知道小七你是華夏人,一個人在巴黎求學也很辛苦,你看,老師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個充滿華夏風情的琴房!有沒有很高興?!”
戚暮無奈地點頭:“高興,很高興。”……如果你敢把那四個大紅燈籠給摘下去的話。
阿卡得教授哈哈一笑:“這個驚喜真是太棒了,在這樣好看的琴房裡,想必小七你也能夠用心的練習了。”
“……”相信他,這真的不可能。
一個上午的時間裡,戚暮都在和阿卡得教授講述到底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華夏風。等到他終於讓阿卡得認同將這些……滿房間的燈籠、華夏結和剪紙窗花撤下來後,阿卡得教授嘆氣了一聲,說:“真是可惜了,這些東西可是我精心設計過的。”
戚暮:“……”
所以說,作為一個義大利人,審美能畸形到這樣,您也確實不容易啊。
而等到下午的時候,在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琴房裡,戚暮與阿卡得教授相對而坐,為對方倒上了一杯濃郁香醇的咖啡。
在咖啡嫋嫋升起的白霧中,阿卡得教授一邊品嚐著咖啡,一邊說道:“小七,之前當法勒親手將你的專輯交給我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覺得我會成為你的老師。聽法勒說,你的音樂裡擁有很豐富的情感,能夠觸動到他最本心的東西。”
戚暮認真地聽著老師講話,一邊輕輕搖頭,謙虛地說道:“沒想到法勒先生會這樣認為……”
“你知道的,法勒雖然是個很不錯的傢伙,但是他也很少會對一個陌生的小提琴手給出這樣高的評價。我想,既然你都已經能做到這樣了,那我何必還需要當你的老師呢?法勒應該做的是將你收入德累斯頓,而不是將你推薦給我。”
“但是當我真正聽到你的音樂後,我卻明白了……為什麼法勒和閔都是決定將你推薦給我,而不是直接收你進樂團。”
阿卡得的話讓戚暮一下子正色起來,他端坐了身子,認認真真地凝視著這個頭髮花白、神情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