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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最後半個月的緊張排練中,不知是不是因為戚暮即將離開的緣故,所有的樂團成員們都比平常更為認真地投入到了練習中去,似乎想要給自家樂團吉祥物留下最後一場盛大完美的演出。
所有人看上去都十分歡樂和諧,但到了預演結束、音樂會即將開始的前一天,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小七以後在巴黎要好好練琴啊”,終於還是有人先忍不住哽咽地擦了擦眼淚。
一般太過感性的都是樂團裡的女性成員,有幾個小姑娘還給戚暮送上了自己做的手工餅乾當做餞別禮物,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級別的人早已將戚暮看作了自己的孩子。
戚暮是b市交響樂團裡年紀最小的成員,雖然一向表現得很成熟得體,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忘記,這只是個孩子而已。
於是在預演結束後,大家又一起相約聚了一次,等到聚會結束分離的時候,成員們都笑著拍拍戚暮的肩膀,讓他好好加油。直到戚暮上了杜勝的車先離開後,他們才抹了抹眼角的水,當作是沙子吹進了眼睛。
半年的相處,讓他們這些人早已習慣了這個懂禮貌、又謙虛的青年。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孩子不僅擁有很棒的演奏技藝,而且非常知節守禮,讓人不得不喜歡。
他們不僅僅是傷心以後可能很少會見面了,更是在擔心……
這樣一個孩子到了遙遠的異國他鄉,他沒有一個親人,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欺負。
“誰敢欺負咱們家小七,讓他試試看!”
“就是!巴黎我可是有好幾個老朋友的,敢欺負小七先問問我們!”
……
這些話戚暮並沒有聽見,但是透過汽車的後視鏡,他卻發現剛才還說笑著的成員們有的已經開始抹眼淚。戚暮清挺的眉頭微微蹙起,他長長的嘆了一聲氣,卻沒有話可說。
倒是杜勝先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小七啊,那些傢伙可真是拿你當吉祥物了,你以後回華夏的時候可得多來咱們樂團看看啊。”
聞言,戚暮看向杜勝,笑道:“杜哥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多回來看你們的。”
杜勝也不想提起那些分別的話題,他打趣道:“巴黎是有什麼特產的不?估計也沒什麼好吃的,小七你自己會燒菜的吧?在那兒可別委屈了自己,多燉點豬蹄吃吃、補補顏,離開了咱們大b市的風沙,你可能一下子適應不了哦。”
聽了這話,戚暮真是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一定會自己努力多燉點……咳,豬蹄的。”
兩人笑著說了幾句,戚暮的公寓離樂團確實是近,今天的路上又沒有堵車,很快車子便到了戚暮的樓下。戚暮將自己的琴盒從車後座上拿下來以後,剛向樓道的方向走了沒幾步,便聽到一道長長的嘆息在自己的身後響起。
戚暮腳下的步子頓時一滯,良久,他還是回過頭笑著朝杜勝招了招手,說:“杜哥,您還是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別讓家裡人擔心。”
杜勝仍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哪裡有一點點的難過。他點點頭答應了一下,但是等到戚暮再要轉過頭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高喊了一句:“小七……”
戚暮轉首看去,只見杜勝面色平靜地看著自己。
杜勝用鄭重認真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戚暮一邊,最後說道:“小七……你在巴黎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要和杜哥說、和譚老說,不要委屈了自己,我們整個b市交響樂團都是你的後盾。”
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過暖心,戚暮握緊了手指,感覺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一切的語言臨近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到最後,他只能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當作是對這位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大哥的感謝。
能夠在這樣一個樂團,是戚暮的榮幸,也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美好回憶。
或許只有一群真正熱愛音樂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豁達,每個人都和睦地相處,沒有誰想要用卑劣的手段往上攀爬。
其實在古典音樂界裡,又有幾個如同羅遇森那樣只想著往前更進一步、卻沒想過提升自己實力的小人?
答案終究是少數。
這個晚上,戚暮開始收拾自己屋子裡的東西。
當初租下這間單身公寓的時候他便只付了半年的租金,當初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按照房東擬下的合約簽了字,卻沒有想到他真的只在這裡住了半年。
因為後天就要乘坐飛機趕往巴黎、明天又要參加音樂會,所以今天戚暮已經幫房東將屋子裡的東西全用白布蓋好,以防落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