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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未喬搖搖頭,他一邊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上寫著文字,一邊說道:“你不怯場當然是好事,只是沒想到……這個王錚去年還在肖賽上拿了第二名的成績,這一次和樂團合奏的時候倒是經常出錯。”
華夏30歲以內的年輕鋼琴家中,除了無法到場排練的閔琛外,王錚可以算是其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了。他18歲的時候就拿到了柴可夫斯基國際鋼琴比賽的第二名,而去年更是拿到了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第二名。
肖賽是整個世界鋼琴界最為重量級的賽事之一,每屆都會頒發六門獎項和一門特殊獎,它有一個特色就是,當評委方認為該獎項無人可得時,他們寧願空懸第一名,也不願意讓不合適的人獲得該獎項。
去年王錚得到第二名的時候,第一名便是空懸著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錚的鋼琴水平在目前華夏的年輕一輩中,算是最為出眾的了,除去閔琛。
可是不知是否是常年進行獨奏表演的原因,王錚的《g小調》確實表演得十分出色,但每當他與樂團合奏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或大或小的問題。聽著祝文鈞再一次放下了指揮棒,語氣嚴肅地指正王錚的問題後,戚暮不由自主地蹙了眉頭。
“希望……之後進行預演的時候,情況會好一點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在百年慶前一天的預演排練中,原本王錚已經能夠與樂團進行較好的合作了,偏偏在預演的時候竟然搶先了樂隊一個節拍,讓祝文鈞是煩惱不已。
很多歌劇、話劇和舞臺劇在正式開場前都會專門空出一天,進行預演。預演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因為官方也會售票給愛好者進廳欣賞,而且票價只有正式演出的一般價格。
所幸的是s市交響樂團對於這次的百年慶實在是太過看重,因此在預演的時候也只有相關演奏者可以進廳欣賞,所以即使是發生了一些小失誤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戚暮拿著自己的小提琴站在後臺紅色的帷幕內,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起,看向舞臺上正在演奏著講樂曲的s市交響樂團和……那個低頭彈著鋼琴、卻已經額頭冒汗的年輕人。
王錚自小家境很好,也是被父母寵大了了的。雖然從小參加過不少比賽,但是還真沒與樂團合奏過,所以無法與樂團配合好,他自己也是非常焦急的。第二天就要百年慶了,臨時也不可能找到可以替代他的人,只能希望他發揮正常甚至是超常一些,不要太過急促。
等到這一首《g小調》結束的時候,戚暮明顯地看見王錚緊繃著的身體一個鬆懈,整個人看上去都輕鬆了不少。
畢竟是較為正式的預演,祝文鈞沒有多說什麼,王錚便直接下臺、換戚暮上臺演出。工作人員將那重重的施坦威九尺大鋼琴推下了舞臺,戚暮走到指揮左側的位置,抬首與祝文鈞進行了一個對視後,兩人點了點頭,一段歡快激烈的快板便陡然響起。
《d大調》的第一樂章是一段極快的快板,《康斯進行曲》的名頭從來都是響亮的,在全曲一開始便是一段難度極高的華彩,整個樂團都安靜著聆聽那唯一的小提琴演奏樂聲。
只見耀眼灼目的照明燈下,戚暮的手指在琴絃上飛快地舞動著,那速度實在太快,幾乎要讓手指成為虛影。與左手快速地按動相對應的,是右手上不斷跳躍的琴弓。
這段華彩的音域從g弦一直跨越到e弦,並且還經常有跳音,非常考驗演奏者的運弓技巧。
但是這些,對戚暮來說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他神態輕鬆地將這段華彩完美地演奏著,但是臺下的鄭未喬卻是捏了把冷汗。
誰都知道《康斯》最為困難的便是在華彩樂段結束的那一刻——由大管首席吹奏著巴松與小提琴聲融合起來的那一剎那!
巴松是一種大型管體樂器,也被稱為大管,其音色陰沉深鬱,一旦吹奏起來便帶了種莊嚴肅穆的氣氛,非常適合在正規嚴肅的樂曲中使用。
但是,閔琛卻恰恰反其道而行之!
《康斯》所要表現的是歡快熱鬧的春日場景,萬物復甦、生機盎然,明明一開始的華彩也給聽眾們描繪了這麼一幕美麗動人的景象,但是突然插進去的巴松管樂聲卻經常會讓人一下子懵住。
這首《d大調》之所以一直沒有成為閔琛最為出眾的代表曲目,正是因為它對首席小提琴家和巴松管演奏者的要求實在太高。在整個第一樂章中,小提琴首席的樂段貫穿了全部,甚至在前小半部分的時候,只有一道憂鬱低沉的巴松樂聲與之映襯。
想要表現出歡快跳脫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