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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排的B市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詫異地念出了這個名字,然後立即轉首看向一旁的白髮老者,試探性地問道:“譚老,是……那個戚暮嗎?”
這白髮老者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聽曲子。”
那小提琴首席笑了一下,沒有再多問。
“36號,戚暮,德沃夏克《D大調交響曲》第二樂章,請老師們指教。”
這話一落地,在一旁觀看的盧姓中年人的臉色刷的就黑了下來,周圍的其他選手也偷笑地捂著嘴,對他指指點點。至於坐在評委席上的人也是聞言一愣,B市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杜勝先是好奇地問道:“戚暮,你原來選擇演奏的曲目不是第四樂章嗎?”
德沃夏克的名字在音樂史上是一個傳奇的存在,他一生有九首最為出彩的交響曲,其中傳遍世界的第九交響曲還有一個名字——《自新世界》,而這首《D大調交響曲》便是九首中的第六首。
B市交響樂團這次音樂會的主打曲目是德沃夏克的《D大調》和《金紡車》,因此這次來參選的40名選手都是從這兩首曲子裡進行選擇演奏。原本鄭未喬給戚暮報上的便是《D大調交響曲》的第四樂章,這也是整首曲子中最後的部分,收住結尾、扣人心絃。
戚暮笑著彎了眸子,回答道:“杜老師,沒有前面的三重樂章進行打底,我認為終章的演奏還是欠缺的,所以便想臨時換成第二樂章。”說著,戚暮看似隨意地掃了一眼旁邊早已氣得咬牙切齒的中年男人,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杜勝將戚暮的小動作收入眼中,然後笑著點點頭:“好,那你便開始演奏吧。”
戚暮禮貌地鞠了一躬後,將小提琴舉起輕輕擱在了左肩,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舉起修長漂亮的琴弓,下一秒,如同輕柔羽紗的曼妙琴聲便從琴孔中,緩緩流出。
曲子的開頭就讓人倏地一愣,感覺頭腦放空,來到了美麗的仙境。飄動的顫音,處理到極致的揉弦,隨著小提琴精緻聲音的釋放,讓人幾乎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只感覺渾身處於一片柔軟的溫水中,彷彿踩在雲絮上一般的祥和寧靜。
《D大調》的第二樂章在很多人看來,是整首曲子中最為平常的一段。不如第一樂章的那般激揚輕快,不如第三樂章的詼諧趣動,更不如第四樂章的激昂澎湃。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看似溫和平常的一段柔板,在戚暮的手中卻好像擁有了生命,讓人感覺到了靈魂的平靜。
如果中,之前盧姓中年人演奏得是好聽悅耳,能夠達到華夏國家大劇院的水準,那麼現在戚暮演奏的這一曲,已經超越了對方太多,就算是放在歐洲,都是首屈一指的水平。
尤其是最後的收尾,那種意味悠長的韻味,讓在座的評委都一時沒有從樂聲中回過神來,更不用說是其他聽著的選手了。
“我的演奏完畢了,謝謝傾聽。”
青年低悅好聽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飛到天際的思緒都拉了回來,杜勝收起了剛才輕鬆的神情,鄭重地看向了舞臺上的戚暮。
只見在明亮刺目的聚光燈下,這面容俊秀、身姿挺拔的青年彷彿能夠與日爭輝,尤其是他剛才閉眸拉琴的模樣,彷彿真的有一種隱形的光芒在青年的身後閃耀著,讓人無法直視。
杜勝在心中暗自想到:如果這就是譚老經常說到的敗家子……那麼,他恐怕連敗家子都不如了啊!
而在舞臺的一側,中年男人早已憤憤地羞紅了臉色。
根本不用評委點評,他與這個青年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所演奏的只是《D大調》第二樂章,而戚暮演奏的卻已經是整首樂曲,包括了前奏的輕快、後曲的幽默,只要聽了他的演奏,就讓人有種想要把整首曲子都聽完的慾望。
想到這,這中年人再也沒臉呆下去了,他立即羞憤難耐地甩袖而去,背影看上去倉皇不已,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戚暮自然瞄到了這中年人的離去,他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卻沒有多語。
評委席上,坐在正中央的B市交響樂團首席指揮譚正輝老先生目光復雜地看了戚暮許久,最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直緊握著的手指也慢慢鬆開。
譚老道:“表演得很出色,你可以下去等待結果了。”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而戚暮也是稍稍一怔,既而莞爾,禮貌地鞠了一躬後便轉身離去。
杜勝看著戚暮挺拔清俊的背影,疑惑地皺了眉頭,小聲問道:“譚老,為什麼不給戚暮點評就直接讓他離開?這樣是不是……不大符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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