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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楚悅不回答,鳳斐鍥而不捨地追問:“你答應了?”
夏楚悅的視線淡定地從他臉上掃過,舉步往前。
鳳斐疾走幾步,擋在她前面,直直看著她,他表情少有的嚴肅,眸光亮得驚人,“你答應了。”依然是那幾個字,然而這一次語氣肯定,不再是疑問。
夏楚悅垂下眸,抿唇不語。
緊接著,眼前忽然一黑,她被攔腰抱住,鳳斐摟著她興奮地轉起圈來。她在微驚過後便勾起唇,視線飛速地旋轉,心情和身體一樣,幾乎要飛起來。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驚喜,其實他今天給她的何嘗不是驚喜。
他對她的心意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但她一直都不願意邁出那一步。他的身世,他的勢力,他的才能……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她都看不透,心裡不免生了隔閡。
前世,她打小就在特殊的環境成長,沒有親情、沒有愛情,她的感情世界小得可憐。以前,和羽林的戰友情同手足,還有蕭然這個亦師亦友的教官,她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少什麼。
羽林不是沒有情侶或者夫妻,但她畢竟沒有親身體會過愛情,所以面對感情,她的知識少得可憐,對於鳳斐的示好,她有太多的不知所措。
然而,當一切迴歸原點,當她的境遇和重生睜眼後的畫面重合時,他伸出那雙高貴的手,解救了孤涼的她。
那一刻,心靈的觸動有多大,只有她自己能明白。她甚至覺得,他對她恩重如山,堪比如兄如父的蕭然。
而在風府,在這裡,他的坦白,撞破了最後一道屏障。她的猶豫不決,她隱隱的不安盡數退去。
蕭然曾對她說,有些機會要懂得抓住,錯過之後便是一輩子的遺憾。那時,她不明白。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親眼看到沈默引燃炸彈,她才知道,她錯過了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
前世她對感情懵懂,只把沈默的好當成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而沈默又是一個不會給人壓力的人,也是一個不會將情緒用言語表達出來的人。他的性子比她更冷。她是外冷內熱,而他,則是外熱內冷,雖然面容清雅帶笑,但誰都看得出那笑容的疏離。能夠讓他真心接納的人不多,即便是羽林那麼多兄弟,也沒幾個敢跟他勾肩搭背。
其實,如果沈默將情意表達出來,前世的她大概會接受他吧。只不過,他們的生活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變化。他依然寵著她,她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然後繼續前往世界各地,完成上級下達的命令。
這一世,她遇到鳳斐,是幸運的。
鳳斐和沈默有些不同,他想要什麼,就會全身心地付出,用行動、用言語,讓對方能夠輕易地看出他的心思,想要視而不見都難。所以即便是夏楚悅,也能夠明白地感覺到他對她的心思。
而在某種程度上,沈默和鳳斐又是相同的,他們都戴著面具,一個用溫潤如玉的笑來隱藏自己,一個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從鳳斐和其他人的相處上看,夏楚悅大概也瞭解到他對待一般人的冷漠。由此,更顯他對她的特別,促使她慢慢接受了他的介入。
前路茫茫,她不知道感情踏前一步,是對是錯。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前世,她的一生都獻給了國家,成為國家一把鋒利的武器。武器,是沒有感情的。她的唯一感情便是同羽林那些戰友產生的友情,除此之外,可以說她是孤獨的。
這一世,她想要自私一次,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龍蘭之於她,不過是重生時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地方,記憶並不美好,不管是地方還是人,都不值得她留念。能夠微微牽扯她心絃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她不需要為了誰而左右為難,不必要為了國家的利益進退維谷。除了這身體,她的靈魂,她的思想,她的感情和龍蘭都沒有絲毫關係。
鳳斐是龍蘭人,她無所謂,他是鳳西國的王爺,她也不在乎。
此時回想起城裡百姓的怒罵,她倒覺幾分可笑。
“賣國賊”?
她如果跟了鳳斐,確實算得上背棄龍蘭。畢竟,跟前這男人,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鳳西子民,而是潛伏到龍蘭將近十年的鳳西九親王。
思想跟隨著身體在空中飛轉,鳳斐激動起來挺驚悚的,抱著夏楚悅一連轉了數圈都沒停下的意思,夏楚悅堅持不住,眩暈著喊道:“停下停下!”
夏楚悅剛接受他,鳳斐不敢太過猖狂,怕惹惱佳人,前功盡棄,忙止住腳步,緩緩轉了半圈,將她放到地上,但手沒有放開,依然環著她的腰。好在眼下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