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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或者唐默,不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都只是一個過客,真正陪在她身邊、擁有她的人,是自己。
月光如水,柔柔瀉下,將相擁的男女映在地面。
……
“夏姑娘在嗎?”早上,一名侍女到沁園殿。
春桃認得她,是蕭默閣的侍女青蓮,她忙笑著迎上前:“青蓮姐姐,聖子吩咐你來的嗎?姑娘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姐姐若急,直接告訴我便是,等姑娘回來了,我會告訴她的。”
青蓮挑眉打量了眼沁園殿,涼涼地回道:“那就有勞妹妹了。這是聖子送給夏姑娘的東西,煩請妹妹轉交給夏姑娘。”
春桃垂眸掃了眼青蓮雙手捧著的長方木盒,笑著雙手接過。
青蓮接著道:“聖子有一句話,也請妹妹代傳於姑娘。”
“青蓮姐姐請講。”
“聖子說,夏姑娘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后,便離開吧。也不必再去找他,他重傷初醒,不欲見客。”
春桃嘴角微微一僵,“青蓮姐姐,這……”
“你只要如實轉達便是,其餘不必多問。”青蓮邁著步子轉身離開。
青色的裙襬隨著步子輕輕搖曳,轉眼消失在春桃的視野裡。
“聖子是什麼意思?”春桃低頭看著長盒,“趕夏姑娘離開?”
……
塔樓上,一抹黑影佇立在窗前。
背影挺拔,卻略顯蕭索,一支玉簪簪住烏髮,任直如瀑布的髮絲垂在身後,窗外風湧入,撩起青絲,飛轉。
他的身體突然抑制不住地輕顫,一連咳了幾聲,似要把心肝血液全都咳出來。
坐在竹椅上的大祭祀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身體才好了一些,莫在窗邊吹風。”
“無妨。”咳聲止住,如山澗清泉的聲音從黑衣人嘴裡淺淺溢位。
“既然不捨,何不把她留下?”大祭祀輕輕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憐憫。
黑衣男子未答。
心不在此,如何留住?
手握不住流沙,握不住流水,強留,不過是讓沙與水流得更快。
“你從小就不是個喜歡和別人爭的,燁兒喜歡什麼就會表達出來,會去爭去搶,而你,只是靜靜立於角落,看著,又或者,不看,我在想,也許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你想要的,無法牽動你的心,故冷眼旁觀,不爭不奪。”
大祭祀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她,也是可有可無的麼?”
黑衣男子後背微微一僵,“不,她是我一生唯一想得到的。”
“既然如此,為何不去賭一把?輸了,至少曾經努力過,無憾;贏了,便是擁你心中所念,亦無憾。”
黑衣男子的後背越發僵硬,“燁說,你找過她。你該比我清楚,我已經輸了。”
他不是沒賭,而是已經輸了。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卻不是每一場戰爭都合適的,有時候,一場定勝負,一場定終生。
索性,他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心意,那人會對她好的吧。
他從視窗望向外面。
塔樓是聖殿最高的地建築,在這裡,可以將整個聖殿盡收於眼底。
前面那片漢白玉砌成的廣場,是離開聖殿的必經之路。
再往前,便是通往外界的殿門。
……
與此同時,夏楚悅避開速雲及春桃等人,跟著一條小蛇走。
白蛇只有三寸長,顏色與白玉石貼近,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
她凝神靜氣,隨著白蛇避過聖殿中的僕役,繞過一座又一座宮殿,不知走了多久。
再往前,就該離開聖殿了吧。
她腳步放緩,遲疑地看著前面,仰頭,便能看到高高的白牆外,青黛山體。
白蛇也不管她是否跟了上來,扭著蛇身,從前面一道小門門縫裡鑽出去。
門上纏繞著綠色的藤條與枝葉,如不注意,發現不了。
夏楚悅眼神一凝,再不猶豫,踏步緊追白蛇。
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她挑開藤蔓,推開一條門縫,閃身出去。
外面果然不再是聖殿的範圍。
連綿起伏的山嶺,碧草綠林,顏色發深。
她沒空欣賞山景,趕緊追著白蛇跑,穿入林中,爬上山頭,然後下坡,體力耗盡之前,白蛇飛射而起,鑽進前面白衣人的袖子裡。
夏楚悅頓住腳步,沉眸看向立在那裡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