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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思無語作無情,本是涼薄之性。
巧手難畫因果,今生已非他生。
滄海風平夢堪驚,天涯各自珍重。
這封信的下面,還有另一張紙箋,周承安開啟一看才發現是韓玉瑾在江城時,曾寫給自己的藏頭詩。
看到這些,周承安的心,止不住的揪了起來。
這兩首藏頭詩確實是自己故意置放在案前,引起沈遠寧注意,也是自己故意走出去。才讓沈遠寧得了去。
周承安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從韓玉瑾將自己那塊玉佩交給高丘,讓高丘退了回來,周承安便知道她的心思。
正如她所說,自己對她有恩,所以那些拒絕的話,她沒有當面說出,許是不忍見自己尷尬。所以藉著退還玉佩。來表明自己的心意。
周承安想到不到任何會讓韓玉瑾拒絕自己的理由,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還戀著沈遠寧。
這樣的想法雖然讓周承安異常煩躁。但他也沒有為此懼怕。
所以才會出於私心將那封信留在書案上,只為了在沈遠寧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泰王曾為了促成自己和韓玉瑾,對沈遠寧說的那一番話。所以,他不曾知道。沈遠寧對韓玉瑾言如利刃的傷害過。
韓玉瑾成功和離,卻也為此傷透了心,周承安一直以為日後時間很多,卻沒想到。韓玉瑾徹底一走了之,將所有事都拋之腦後了。
周承安拿著韓玉瑾留下的信,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問了韓玉瑾身邊的人。才知道她只帶了身邊一個叫琥珀的丫鬟走了。
韓玉瑾會些功夫,周承安是知道的,但是世事險惡,她的那些功夫,若真是遇到歹人,還真是不夠瞧的。
想到她可能會遇到危險,周承安一刻也坐不住了,馬上吩咐了路長風,讓他派人尋找韓玉瑾。
哪怕她無心,周承安也不打算放手。
天長日久,她能對沈遠寧生情,也必定會被自己所感。
是以,天涯海角,他並不懼怕。
更不會如她所說:天涯各自珍重…
早在從江城回來的路上,韓玉瑾就想,若是得空,定然不辜負這一世的時光。
回去後出了那些事,京城已無可戀,在她收到那道和離的聖旨後,便再也沒有牽掛,尤其是後來她得知一件事,更是迫不及待的上路。
旁人只當她是散心,她也沒有去解釋,隱隱還有一絲避開周承安的心思。
本就不是一路人,縱然走到一起,也不會長遠。
第二日直接在順天府拿到了和離書,看著上面寫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的字樣,韓玉瑾唇角泛起了一個嘲諷的笑。
沈遠寧看著韓玉瑾,心好似已經被抽離了,最終也沒能攔住她和離的腳步,她有聖旨,如同剛賜婚那會,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被自己掌控。
她想來則來,要走便走,竟不能撼動她分毫。
兩人出了順天府,相對兩無言,在韓玉瑾要走的時候,沈遠寧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這聖旨是安王為你討得吧?”
韓玉瑾身形一頓,沒有說話,隨後聽到沈遠寧又說:
“如此,你日後便可心生歡喜了。”
沈遠寧心底的醋罈子早將他整個人都酸透了,說的話也幾句嘲諷,只覺得若自己不當著韓玉瑾的面說了,會被自己的一口氣嘔死。
韓玉瑾聽了後,清淡的說了聲:
“願你也能心生歡喜。”
說完後便上了馬車,不再給沈遠寧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沈遠寧看著她揚長而去的馬車,心中的氣悶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回到府中後,鬼使神差的去了芝蘭院,裡面屬於韓玉瑾的東西,早在她離開的時候,就都搬走了。
唯有臥室的那張床,是後來她住進來後另找人定製的。
沈遠寧走了過去,俯下身,仰躺在上面。似乎她的氣息還未消散,閉上眼,馬上便浮現了她曾經生活中的模樣,她的巧笑嫣然,她的悠然自得,她的宜喜宜嗔,此刻如浪潮一般,將自己淹沒了。
再也回不到當初被她一腳踹下床的時候。
如今想來,她果然是從沒有愛過自己,那種愛一個人會有的情意,沈遠寧從沒有在她眼中看到過,那是種把心開啟,毫無保留的呈現給自己的感覺,他在韓玉瑾身上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或許只是因為一紙婚書的捆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