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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太爺坐下後,正色說:
“早朝的時候,聖上已經當朝說過。江城水患,國庫正是吃緊,玉瑾此舉是給韓陳兩家增彩,雖說是韓家的女兒,更是我們陳家教養出來的,聖上已經嘉獎過我們陳家。皇上欽點儒之為欽差,官封一品,與越陽侯世子去江城平患。”
陳老太爺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皇上很讚賞韓玉瑾此舉,陳家如果不配合,就辜負了皇上這一番嘉獎,連個未出閣的女子都不如。
大楊氏自然瞭解陳老太爺的脾氣,知道他對於韓玉瑾此次的舉動很是讚賞。
喬氏本來心底就有事,這會聽說女婿也去,開口說:
“遠寧也去?這水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平的,遠寧沒出過門,第一次出去就是災區,只怕是吃不消,再說月喬這會兒身子不好,遠寧一去月餘,只怕月喬…”
“婦孺之見,遠寧隨我一同前去,還是玉瑾上書求的皇上,你以為誰想去就能去的。男兒志在四方,整日守著妻兒能有什麼出息。別說他只是侯府的世子,就是哪天是侯爺了,沒有能力,一樣沒落。”
陳儒之訓斥著妻子,其實也是說給父親聽,父親早上聽皇上說了玉瑾的事之後,言語之間多有偏護,生怕妻子再說出什麼惹他不高興的。
喬氏神色不安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楊氏聽兒子說沈遠寧去竟然是玉瑾求來的,心裡“咯噔”如絃斷了一般。果真是這樣,那麼月喬將來的日子堪憂啊!
“好了,桂娥也是關心則亂,才有失分寸,你們下去吧。”
夫妻二人離開後,大楊氏看著陳老太爺的神色,一副欣慰的語氣說著:
“如今玉瑾長大了,還這麼懂事,我也算對九泉下的蓉姐兒有交代了。”
滿意的看到陳老太爺撫著長鬚微微點頭,心裡暗做計量。
原來是存著這樣的招兒,怪不得韓氏上門不提韓家的一切。
陳儒之跟喬氏回到院裡後,直接進了主屋,喬氏遣退了下人後,小心的問陳儒之:
“老爺,玉瑾果真把韓家的東西都捐了出去?”
“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還能作假不成。”
喬氏猶豫著開口:“韓朔戰死邊關,小姑去的也急,這韓傢俱體有多少家財,皇上哪裡知道?”
陳儒之聽出了她的意思,知道她做的是什麼打算,喝止她:
“你趁早別做這些偷樑換柱的把戲,回頭跟娘說一聲,這次跟備玉瑾的嫁妝不同,韓朔軍伍出身,韓家的東西都是先皇以及皇上當年賞賜所得,都是登記在冊的,回頭給人抓到了把柄,再參我們陳家一個欺君枉上,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喬氏聽著他這麼一說,頓時六神無主,心裡慌亂了起來。
陳儒之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問她:
“怎麼了?”
喬氏為難的開口:
“當初月喬成親,我看著幾件前朝的瓷器不錯,給她添了做了擺件,後來才知道那是韓府的東西。”
陳儒之瞪大眼睛看著李氏,聽她說完才回過神兒,火兒一下冒了出來:
“糊塗,你這無知婦孺,什麼不好拿,你去拿韓家的東西,我們陳家差那幾個擺件嗎?”
“你這哪裡是替月喬著想,分明是坑害她。”
“這東西進了侯府,別說拿不拿的回來,就是拿回來了,以後月喬要怎麼在侯府做人,玉瑾馬上要嫁過去,你這不是害了女兒嗎?”
陳儒之一通火的把妻子訓斥了一頓,怒氣依舊未消,氣喘吁吁的坐下了。
喬氏也是委屈,急得流著淚說:
“這我哪裡知道玉瑾會把這些捐給朝廷,月喬喜歡有年份的古件兒,我當時跟娘說了,娘也是同意了,我怎麼就坑害女兒了。”
“我管這麼大一個家,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又怎麼知道那個就是韓家的東西。”
喬氏一通哭訴,陳儒之火兒也消了幾分,別說是喬氏,就是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韓玉瑾有這份魄力。
“好了,別哭了,等會下人過來了看到成什麼樣子。回頭跟娘商量一下,再從家裡庫房裡挑幾件瓷器,給月喬送去,把那些換回來。”
喬氏聽他這樣說,止住哭聲。問道:
“這樣成嗎?這要是萬一給越陽侯夫人知道了,該怎麼看我們月喬。”
“不成也得成,回頭聖上追究起來,我們陳家不能因為幾件瓷器而丟了這清廉的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