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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興趣漸漸濃厚了以後,又得到周圍人們的幫助和慫恿,我就同意改行了。理預科畢業後,我就報升文字科,還跳了一班。從那時起,我就斷斷續續地寫作起來,直到現在。”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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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冰心:《從“五四”到“四五”》
②冰心:《回憶“五四”》,寫於1979年3月2日。
從升入文字科之後,冰心就放棄了她的想當一名醫生的理想,而徹底地、全心全意地轉入了她所熱愛,也最擅長的文學領域了。
邁入燕京大學文字科之後不久,冰心便把她自己的組詩《繁星》整理了出來,並於1921年9月1日,寫出了《繁星·自序》。幾個月之後,這一百六十四節清新、雋永的“零碎的思想”,就與廣大讀者見面了。
關於《繁星》寫作的經過,冰心在《繁星·自序》裡這樣敘述過:
1919年的冬夜,和弟弟冰仲圍爐讀泰戈爾的《迷途之鳥》(StrayBirds),冰仲和我說:“你不是常說有時思想太零碎了,不容易寫成篇段麼?其實也可以這樣的收集起來。”從那時起,我有時就記下在一個小本子裡。
1920年的夏日,二弟冰叔從書堆裡,又翻出這小本子來。他重新看了,又寫了“繁星”兩個字,在第一頁上。
1921年的秋日,小弟弟冰季說,“姐姐!你這些小故事,也可以印在紙上麼?”我就寫下末一段,將它發表了。
她在1932年清明節寫的《冰心全集·自序》裡,也說過:“我寫《繁星》,正如跋言中所說,因看泰戈爾的《飛鳥集》,而仿用他的形式,來收集我零碎的思想(所以《繁星》第一天在《晨報》登出的時候,是在《新文藝》欄內。登出的前一夜,放園從電話內問我,‘這是什麼?’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這是小雜感的一類東西……’)。”
她在1958年3月18日寫的《我是怎樣寫〈繁星〉和〈春水〉的》一文裡,也說過:
五四運動的時候,我還在大學預科,新文化的高潮中,各種新型的報刊多如雨後春筍,裡面不但有許多反帝反封建的文章論著,也有外國文學的介紹批評,以及用白話寫的小說、新詩、散文等。在我們求知慾最旺盛的時候,我們在課外貪婪地閱讀這些書報,就是在課內也往往將這些書報壓在課本底下,公開的“偷看”,遇有什麼自己特別喜歡的句子,就三言兩語歪歪斜斜地抄在筆記本的眉批上,這樣做慣了,有時把自己一些隨時隨地的感想和回憶,也都拉雜地三言兩語歪歪斜斜地寫上去。日子多了,寫下來的東西也有相當的數量,雖然大致不過三五行,而這三五行的背後,總有些和你有關的事情,看到這些字,使你想起很親切很真實的情景,而捨不得丟掉。
這時我偶然在一本什麼雜誌上,看到鄭振鐸譯的泰戈爾《飛鳥集》連載,這集裡都是很短的充滿了詩情畫意和哲理的三言兩語。我心裡一動,我覺得我在筆記本的眉批上的那些三言兩語,也可以整理一下,抄了起來。在抄的時候,我挑選那些更有詩意的,更含蓄一些的,放在一起。因為是零碎的思想,就選了其中的一段,以繁星兩個字起頭的,放在第一部,名之為《繁星集》。
半年多之後,在1922年3月5日至6月14日之間,冰心又寫出了她的第二部組詩《春水》的一百八十二段小詩。
冰心這些零碎的思想,仍然是圍繞著她一貫歌詠的主題:母愛、童心、大自然,同時也有關於道德、倫理、自身等等問題的思考與闡述。可以說,是她在問題小說與散文中的思考的補充。
但是,冰心最初發表的詩作,卻不是《繁星》(《繁星》發表於1922年1月),而是一些單篇的小詩。關於自己的寫詩,她在1932年寫的《冰心全集·自序》裡,曾經有過這樣的敘述:
我立意做詩,還是受了《晨報副刊》記者的鼓勵。1921年6月23日,我在西山寫了一段《可愛的》,寄到《晨副》去,以後是這樣的登出了,下邊還有記者的一段按語:
可愛的
除了宇宙,
最可愛的只有孩子。
和他說話不必思索,
態度不必矜持。
抬起頭來說笑,
低下頭去弄水。
任你深思也好,
微謳也好;
驢背上,
山門下,
偶一回頭望時,
總是活潑潑地,
笑嘻嘻地。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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