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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談社出版。這本由日本東京大日本雄辯會講談社於1949年9月出版的講演集,即是冰心所著的《怎樣欣賞中國文學》(或譯《如何鑑賞中國文學》)。在這本書的正文的後面,還列有倉石武四郎所作的鑑賞中國文學的《必讀書目》,這是講談社的學藝課長窪田稻雄要求倉石武四郎附上去的。據說這是仿照了諾貝爾文學獎金獲得者、德國作家海爾曼·海賽編輯《世界文學文庫》所列書目表的例子,而提出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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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倉石武四郎:《〈如何鑑賞中國文學〉前言》
女作家兼學者的冰心,又在1949年至1951年,被東京大學聘為第一任外籍女教授,登臺講授《中國新文學》。除去授課之外,她還應東京大學校刊及日本的婦女雜誌之約,斷斷續續地寫了一些短文。如散文《丟不掉的珍寶》,就是應《婦女月刊》之約而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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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歸來
我們的祖國,真是可愛得不能以言語
形容。
——冰心:《給國外華僑小朋友的一封信》
住在戰敗國日本的冰心,一直時時刻刻地關心著國內形勢的變化。“在那裡,我透過在香港的朋友給我秘密地寄來幾本毛主席著作,自己研讀,我也偷偷地收聽解放區的廣播。”①
1949年1月,北京和平解放的訊息傳到了東京。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訊息又傳到了東京。冰心和吳文藻,還有他們的三個孩子,聚集在收音機旁,傾聽著這一來自祖國的喜訊。“1949年10月,祖國解放的訊息傳來,我感到了畢生未曾有過的歡樂。”②
“從這時起,他們夫婦倆和同在東京任職的謝南光、吳半農兩位進步人士,出於愛國赤誠,經常聚會交換情況,下定了回到解放了的祖國去的決心。”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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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②冰心:《從“五四”到“四五”》
③周明:《記冰心》
1951年的秋天,美國的耶魯大學以優異的待遇邀請冰心夫婦去彼校擔任教授職務。冰心和吳文藻看準了這是一個離日返國的最好機會,於是他們立即表示應聘,“並以先到香港做些準備工作”為理由,從東京經橫濱,來到了香港,“然後冰心全家便由港秘密乘船轉到廣州。”①“1951年,我們終於輾轉曲折地回到了朝氣蓬勃的祖國。”②
冰心在回到了祖國以後,曾經寫文追憶過她在日本時的心情,以及她離開日本時的心境。尤其是她在橫濱碼頭,登上了輪船之後,看到的一隻漂在水上的木屐,更是引起了她的許多聯想。戰後的日本人民,處處面臨著苦難,冰心經常看到的,是悲哀憔悴的老人和老婦,痛苦憤怒的工人和農民,憂鬱彷徨的青年和少女,他們每個人的腳上,都穿著一雙嘎達嘎達作響的木屐。每逢冰心夜晚無眠的時候,她聽著樓前走過的嘎達嘎達的木屐聲,就會同情地遐想:“苦難中的朋友!在這黑魆魆的長夜,希望在哪裡?你們這樣嘎達嘎達地往哪裡走呢?”③因此,當她登上了歸國的輪船,又看到了海上漂著的一隻日本人民穿在腳上,風裡雨裡寸步不離的木屐時,雖然她歸國的決心早已下定了,雙腳已經踏上了回國的歸途,但是面對著這隻漂浮的木屐,與日本人民的惜別之情卻又油然而生,她對著這隻木屐悄悄地自語:“我苦難中的朋友!你怎麼知道我要悄悄地離開?你又怎麼知道我心裡丟不下那些把你穿在腳下的朋友?你從岸上跳進海中,萬里迢迢地在船邊護送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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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周明:《記冰心》
②冰心:《從“五四”到“四五”》
③冰心:《一隻木屐》
關於冰心全家在東京時準備回國的情況,她在回國以後所寫的短篇小說《回國以前》裡,也透露出了端倪。她用作品中的“我”——一個住在東京、嚮往祖國的女青年,和“我”的表兄、作品中的祥哥——一個熱愛祖國、具有堅強的民族自尊心的青年,對於“我”的父母決定從東京到美國去,並把“我”也帶到美國去上學,表示堅決的反對,而當作品中的那位“林先生”把事實真相告訴了“我”——不是去美國,而是回北京的時候,“我”才喜出望外地看著父母親笑容滿面的面龐。“林先生”繼而又向“我”解釋了過去未曾把真相洩露出來的原因:“不說到美國去,他們能拿到臺灣的簽證嗎?能離開日本嗎?這事情你可不能說出去啊!現在你放心了吧?”那位因為“我”要去美國而不再理睬“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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