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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荒野的一員,岑牧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一樣的窘迫不堪,一樣的勢單力薄,一樣的朝不保夕。如果硬要分辨出個結果,那麼岑牧的確有一些特別之處,第一個特別之處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精緻。
岑牧長得很精緻!
精緻的五官,一纖一豪,都如同藝術家妙筆勾勒,一頭順直飄逸的黑髮,只是它常年被紗布罩著,只能在紗布縫隙間露出少許烏亮的髮質;面板白皙光潔,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疤痕;肌肉勻稱,不算強壯,也稱不上瘦弱,這些特質組合在一起,恐怕連城市人都會嫉妒得發瘋。
這樣的精緻在荒野是非常罕見的,而任何東西一旦稀缺,則必然導致一種結局——搶手。這份精緻給岑牧帶來過多少麻煩,他已經記不得了,因為這個麻煩,岑牧才會養成一個習慣,出門時,他總會細心地在身體裸露的部位上纏著一些沾染了血跡的紗布,假裝荒野病人。
另外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岑牧有個妹妹,名叫小果,約莫四五歲了,在很久前的某一天,誰也不知道岑牧從哪裡將她帶了回來,從那天開始他就有了個妹妹。
時間飛快流逝著,岑牧的鄰居換了一批又一批,直到現在,周圍的人漸漸以為小果就是片區的原住民。
從小果來的那天開始,岑牧原本還算溫飽的生活變得非常窘迫,未成年人在荒野意味著是個巨大的包袱,廢料的輻射、漫天的毒氣、肆意蔓延的工業汙水,每一樣都是致病和致變異的存在,再加上覆雜而不穩定的社會環境,養一個小孩付出的代價要比養三個成年人多,哪怕是血緣關係,該放棄就會放棄,在極度饑荒的年代,小孩甚至都有可能被作為全家的口糧,有什麼會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這是荒野人的邏輯。
迫於生計,岑牧學會很多東西:
會修理電器的非智慧部分,這個技能為他在東片區的一個古董電器店裡掙得一個學徒的身份,荒野的學徒意味著廉價,沒有薪水,但岑牧可以每個月從電器店裡挑選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當然,前提是要獲得店主的首肯。這臺老式的ThinkPad就是從店裡淘出來的,店主見它都沒法點亮,就把他當作廢品扔給了岑牧,而現在,這臺本本成了岑牧賴以吃飯的傢伙。
會盜劫光電訊號,這個技能是用一個爛雞腿從一個瀕死的老者那裡換來的,透過一種自制的簡陋訊號收發器,直連在城市與城市之間的主幹線,從而使東片區的人能享受免費並且高質量的網路服務,這個技能為他在東片區博得一個超然的身份,至少,在目前東片區管理者的管轄下,岑牧不會被動招惹到“麻煩”。
會一些程式設計的原理與技巧,僅僅是些皮毛,這點讓他能獲取到一些常人得不到的資訊與便利。
會一些搏鬥的技巧,尤其是玩刀的技術,岑牧手裡的那把小刀不知道救過自己和小果多少次,不過,冷兵器終歸是冷兵器,刀飛得再快,也拼不過子彈的速度,在荒野,槍支就是最大的保命本錢。
燒得一手好菜,刀鼠肉、節肢獸鞭、鮑殼蟲等等,再難吃的食材到岑牧手裡,都能變得讓人不會那麼排斥,這算是生活上一些小小的調劑吧!
……
不一而足,基本上,岑牧的技能多多少少都會為他帶來一些實質性的利益。
儘管如此,岑牧和小果的生活依然窘迫,畢竟,在荒野最缺乏的就是生活物資,除此之外,一切非必需的資源與服務皆可拋棄,因此這些駁雜的技能並不能為岑牧創造多少財富,除非擁有絕對的武力,而這正是岑牧所欠缺的。
可以想象,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幸好小果漸漸長大了,岑牧不在時候,她還能自己拾些野菜野果,淘選垃圾,勉強填飽肚子,這小妮子機靈,模仿能力強,假日時日,將會成為岑牧的好幫手。
說起來今天這單生意,是近半年來最大的一筆收益。
岑牧在玩一款老式的網路遊戲,說它老式,是因為它的概念非常落後——一款以鍵盤、滑鼠與螢幕作為輸入輸出媒介的遊戲,在這個年代,這類網遊不知道被遺忘到了哪個疙瘩角落,如果不是總有這麼一些“虛擬感官恐懼綜合症”的群體存在,岑牧的生活恐怕會更加窘迫。
然而,形勢並不樂觀,虛擬感官的技術一代比一代成熟,接駁的不適感被降得越來越低,感覺擬真度越來越高,遊戲世界越來越逼真,越來越精彩,看著網路新聞裡播的一條條訊息:某某在心理治療師的治療下,成功克服虛擬感官的恐懼障礙,加入某某世界;某某大型角色扮演類遊戲正式公測,虛擬感官度高達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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