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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只有半桶水的思想,所以註定他只有半桶水的人生。
這個向來自以為思想與智慧,超人一籌的半桶水認為,來歙先前那一劍,早在他心裡種下仇恨。他真後悔聽信了王遵的話,如果那時一刀把他剁了,都不會有今天之痛。不過也沒關係了,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也不為晚。
隗囂進攻略陽城,猶如群狼圍攻猛虎。隗囂打得累,來歙更累。兩千兵的箭,全部射完,來歙還是命令死守。士兵們沒有箭,就去拆民房,只要是木頭石塊,都可以當武器。於是,來歙活守死守,隗囂竟然攻了一個月餘,都沒有拿下略陽城。
疲憊至極的隗囂,再次抬眼望著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邊的略陽城,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憂鬱和憤怒。先前,在眾人當中,來歙敢視別人為無物,刺他一劍,倒還不丟臉。然而現在,來歙在眾軍之中,竟然亦敢視隗囂為廢物,死拿不下,那實在就丟人了。
事實上,丟臉不重要,丟人其實也沒啥,丟命才是最可怕的。隗囂並不知道,在來歙背後,還有一雙更加恐怖的眼睛盯著他。
隗囂別以為派人守住隴山各處關隘,來歙就像被狗一樣關上了。其實呢,來歙神速拿下略陽城的時候,訊息已經傳回長安城了。大司馬吳漢收到軍報後,立即動手,準備配合來歙,直搗隗囂老巢。但是,當吳漢就要行動時,只見劉秀詭異一笑,把他攔住了。
劉秀命令吳漢:你不要急著行動,把部隊撤回來先。
吳漢莫名其妙地看著劉秀,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劉秀看出吳漢不解,笑著說道:對隗囂來說,略陽城是個戰略要地,他必定傾盡精銳攻城。只要來歙把隊拖住,隗囂攻得越久,兵力就會越見疲憊。等到他們打得沒力喘氣的時候,我們就可趁敵之危,一下子開兵過去,他估計只有跑路的命了。
吳漢恍然大悟,回軍待命。轉眼一個多月就過去了。這時,劉秀告訴吳漢,現在我們可以出戰了。此次戰役,我要親自征討隗囂。
就在劉秀出徵那天,有人突然跑來,把他死命攔住了。攔他路的人,是光祿勳郭憲。他告訴劉秀,東方剛剛平定,人心未急,做為皇帝,應該留在首都,以防不測。至於遠征之事,就留給將士們吧。
光祿勳郭憲說完,激動得當場就抽出佩刀,砍斷了馬韁。
郭憲同志以身諫君之精神,是可喜可賀的,然而他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作為光祿勳,訊息也應該不是很閉塞,早不勸晚不勸,偏偏等君王出征的時候才來勸,真讓人懷疑這是作秀。
劉秀並不理睬郭憲,繼續上路。很快的,他就到了漆縣。接著,劉秀將眾將領喚來開會,佈置任務。但是,當眾將一聽劉秀要親自,穿越隴山追殺隗囂,當場就把他攔住了。
眾將認為,隴山地勢危險,這種穿山越嶺的活幹,留給我們幹就可以了。陛下就好好回首都呆住,靜候佳音就是了。
劉秀一聽,又想起了郭憲的話,不由猶豫起來。
他猶豫的,並不是東方不穩,而是前方路途不熟,一旦有失被困隴山,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耿弇很猛吧,蓋延也不賴吧。可是之前劉秀派耿弇、蓋延等七位將軍大兵壓進隴山,結果還是被隗囂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落逃。
我們可以有理由懷疑光祿勳郭憲作秀,眾將絕對不是。這時,劉秀好像明白了一個事。天下之大,一百餘郡,隗囂只佔兩郡,兵力遠不及赤眉,可他還是敢跟劉秀叫板,憑的是什麼?不僅是膽量,還有這茫茫隴山。隴山是隴囂的天然屏障和有力保障,大軍進來不容易,出去更不容易。
去還是留,劉秀還是沒法做決定。正在劉秀犯難時,只見他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在劉秀諸將領中,要說熟悉隴山地勢的,估計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鑽過隴山,閃電拿下略陽的來歙表哥;另外一個,就是曾經跟隨隗囂多年的馬援。來歙被困略陽,劉秀一下子想到的人,當然就是馬援。
馬援被火速召回,終於在天夜裡,趕回見到了劉秀。劉秀也不廢話,直接說事。馬援什麼都不說,抓起一把大米,在劉秀面前擺劃起來。一會兒,以米堆成的山川河谷呈現在劉秀面前。
馬援果然很熟悉隴山地勢。接著,馬援給劉秀分析進攻路線,從哪裡打進,哪裡殺出,哪裡打埋伏,線索鮮明,一眼瞭然。
最後,馬援堅定有力地說道:“隗囂將帥失和,只要我們進軍,必定勝利。”
劉秀懸在胸口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只見他指著實物地圖,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