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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馮異又說道:“皇上已經在東邊佈置了兩支部隊,截擊赤眉東撤之路。只要赤眉東撤,我們一起從後面打,兩面夾擊,赤眉軍必敗無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馮異相信鄧禹應該明白他的心思。但是,鄧禹卻不吃這一套。他這樣告訴馮異,你都不想配合我,那我就自己來吧。
是的,鄧禹想玩命了。赤眉太慷慨大方了,竟然在短短時間,就賦予於這麼多無法承受之重的恥辱。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他必須再戰。只有把赤眉的威風打下去,他才能昂起頭來,去洛陽面見劉秀。
二、追殺赤眉
此時,我們完全可以理解鄧禹想立即雪恥立功的心情。但衝動是魔鬼,你一衝動,就會頭暈腦漲,大腦就會缺氧,然後就會失去正確的判斷力。而此時的鄧禹,就剩下一腔憤怒的復仇之火,卻不知道前面的坑到底有多深,更不管踩空後的嚴重後果。
果真,鄧禹跟馮異賭氣後,馬上調動他的前鋒隊,不管三十二十一,衝到赤眉陣前挑戰喊打。赤眉出城應戰,雙方纏鬥一天,打得天昏地暗。最後,赤眉終於頂不住了,轉頭便跑,連糧食輜重都顧不上了。
鄧禹的部隊,好久都沒吃到一頓像樣的飯了。他們看到赤眉丟掉運糧車,像餓鬼一般,放棄追殺只顧著去搶食。然而,當他們扒開糧車時,竟然發現上當受騙了。
原來,赤眉的運糧車上,裝的都不是糧食,而是一車車的泥土。為了假戲真做,他們就在泥土車上,散了一層豆子。更可怕的還在後面,正當他們不知好歹搶糧車的時候,像耗子一樣逃跑的赤眉軍,搖身一變像餓狼出動,反撲回來了。
鄧禹部隊手足無措,一下子全亂了。
但是,赤眉軍並沒有得逞。這時,鄧禹後援部隊趕來了。同時,馮異聽說鄧禹跟赤眉幹起來了,也被迫趕來救援。赤眉軍見對多人多,也不敢逞強,稍微退卻兩步作僵持狀。
這時,馮異告訴鄧禹,咱們的部隊跟赤眉玩了這麼多天,兄弟們又餓又疲。不如這樣,還是稍作休整,再接著戰吧。
馮異話語剛落,鄧禹大手一揮,叫道:打鐵就要趁熱。我們餓,他們也餓;我們疲,他們更疲。接著打,看誰撐到最後。
果然,鄧禹當即發號,又對赤眉發起了攻擊。
面對著鄧禹一次又一次自不量力的攻擊和騷擾,赤眉似乎已經喪失了忍耐。他們認為,必須給鄧禹一次狠狠地打擊,把他徹底打出戰場去。於是,赤眉鼓足了勁頭,像猛虎下山似的,突然朝鄧禹軍猛撲過來。
鄧禹抬頭一看,不得了,老虎不發威,還以為是病貓。完了,他們發威了。
鄧禹軍被赤眉連斬帶殺,軍隊死傷三千餘,其他的全被嚇跑,四處逃命去了。這一次,鄧禹徹底被打怕了,他沒有了軍隊,身邊只有二十四名衛士,只有帶著絕望與悲壯,狼狽地逃到了宜陽(河南省宜陽縣西)。
宜陽,劉秀早在這裡紮了一支大軍,就等著赤眉路過了。在那裡,鄧禹可以找到他的同志們。
事實上,鄧禹還不是最狼狽的,馮異才是。馮異率領的部隊也被赤眉嚇跑,於是乎他也只好跟著跑。為了逃跑,他甚至連戰馬都不騎了,徒步逃回營地。然後就馬上下令,集結部隊,嚴守陣地,一個都不能出戰。
不得不說,就衝著赤眉軍差點就把鄧禹和馮異玩廢這點,還真的牛哪。
這時,馮異再次明白了一個道理。照這樣一對一地砍殺,根本就不是赤眉的對手。這幫人亡命天涯,殺人都殺出了癮,天不怕地不怕,玉皇大帝來,他們可能也照斬不誤。
但是,經過休整後,馮異卻做出了一個令赤眉驚訝的事:決戰。他要跟赤眉決戰。更讓人驚訝地是,他不是偷偷摸摸地來,而是約定日期和赤眉決戰。
赤眉軍一聽就樂了,好呀,不怕死就上來呀。
赤眉軍可能以為,馮異死期到了。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了,馮異貌似光明正大的約期決戰。實際上,馮異已經給赤眉軍下了一個套。一個解不開的死套。
馮異認為,要想殲滅赤眉,就必須決戰。相反,赤眉也是持這種想法,要想路上不被馮異拖住撤退腳步,也必須決戰。這是一場豪賭,就看誰笑在最後。
好吧,讓決戰開始吧。
馮異已經想好了,正面出牌,他不是赤眉對手,必須出老千,才能搞定對方。決戰這天,他起了個大早,主動出擊。赤眉先派一萬人迎戰,想先摸摸馮異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