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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還是算話的。蕭望之幹了三年的北長安市長,丞相魏相死,挪位,御史大夫丙吉補丞相的缺,劉丙已讓蕭望之補丙吉的缺。蕭望之的缺,劉病已留給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出現在蕭望之前面的韓延壽。
公元前57年,冬季,十二月一日,日食。
對韓延壽來說,這真是個不祥的日子。就在這天,蕭望之醞釀良久,準備打擊韓延壽。事實上,韓延壽與蕭望之遠大深仇,近無大恨,他之所以要被蕭望之修理,不為別的,只怪韓延壽自己太優秀,被蕭望之妒忌了。
妒忌是一種病,一種可怕病。韓延壽在左馮翊位上呆了兩年,似乎也不怎麼辛苦,卻幹出一翻轟轟烈烈的事業。那就是,整個北長安市二十四個縣,官吏民間,無人不服韓延壽。人人以學習韓延壽德行為榮,以告狀打官司惹麻煩為恥。此情此景,那是蕭望之在左馮翊位時,想都不敢想的。
蕭望之是怎麼當上御史大夫的?劉病已這人頭腦一直很清醒,無論他多麼欣賞誰,都必須給他展示點真功夫,搞出真成績來。只有政績這道考試關,必須過了,才有可能往上升。除此之外,只靠別的,那都是白搭。蕭望之很有才學,也有治世之才,但他很不自信。所以他很怕考試,怕地方麻煩事讓他應付不過來。還好,劉病已以左馮翊來考他,順利過關,升到上御史大夫。
蕭望之才當上御史大夫兩年,他屁股還沒坐熱,他的路還很長。然而,韓延壽那顆政治明星卻在眼前,冉冉升起,刺得他兩眼發黑,呼吸困頓,胸悶氣短。要知道,北長安市民對韓延壽的充分愛戴,就是對蕭望之的極度打擊。韓延壽省心少力,就幹得比自己好,按劉病已那種以政績封官的理念來推斷,韓延壽將來超越自己,爬到頭上去,指日可待也。
所謂願賭服輸,你不踩別人,就要被別人踩。在通往權力的金字塔上,難道我蕭望之要充當人肉樓梯,供韓延壽爬上去不行?如果這樣,這實在太讓人心寒了。既然競爭避免不了,只有兩種選擇,一是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二是使用非常手段,掐死對方,解除威脅。
蕭望之決定選擇了後者。因為他發現,他自己掐架使陰之本領,比治理地方之政治手腕,用得更兇悍拿手。
首先是,有人告韓延年的黑狀,說韓延年在東郡當太守時,花錢如流水,揮霍足有上千萬錢。嗯,這是一塊大石頭,如果立案掀底,就算不把韓延年整死,也要把他砸個半身不遂。於是,御史大夫蕭望之馬上向丙吉報告。
然而,你猜丙吉怎麼說的?丙吉聽了狀子,輕嘆一聲,搖搖頭,對蕭望之說道:“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別追究他了。”
丙吉真是個好人。可是好人也得做徹底,御史大夫說要追查,丞相卻說不要查,那總得給個理由吧。丙吉的理由是:“現在恰上遇上皇上天下大赦,查了也沒意思,所以還是算了吧。”
蕭望之胸口彷彿被人打了一擊重拳,鬱悶得快喘不出氣來了。看來,要整倒韓延年這個潛在政敵,想拉上丙吉這個和事佬踩兩腳,那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丙吉不肯出手,那就只有自己出手了。於是,蕭望之折身回府,找來自己的人,叫道:你們馬上去查東郡,看看韓延年到底留下多少爛帳。
東郡曾經是韓延年的地盤,蕭望之要動韓延年,訊息肯定是藏不住的。於是,馬上有人奔到韓延年處,告訴他說御史大夫要掀他老底了,你趕快想個法子吧。
韓延年一聽這訊息,先是一愣一詫,隨後明白怎麼做了。好呀,你說我在東郡揮霍官錢,屁股不淨,那麼你蕭望之任左馮翊時,就一塵不染了?於是,韓延年也立即找來自己人,叫道:“馬上給我查,看看蕭望之到底在左馮翊位上揮霍了多少錢。”
韓延年屬下辦事效率甚高,馬上就有人把結果告訴他:“蕭望之任左馮翊期間,放官錢百萬,證人已經找到。”
韓延年笑了。接著,韓延年上奏,彈劾蕭望之。所謂以動制動,蕭望之聞聽韓延年告他,馬上行動,也給皇帝劉病已了上了一道奏書。相比之下,蕭望之的話比較狠,他是這樣寫的:“我做為御史大夫,事前有人告狀,我有權力立案偵察,這是公事公辦。沒想到韓延年聽說,我要查他老底,竟然來要挾我,太不厚道了!”
事實上,蕭望之知道他一說出這話,劉病已肯定對韓延年的印象大打折扣。曾經,京光尹趙廣漢不也能人一個,政績顯著,可就是為人不厚道。那時有人告他黑狀,魏相立案偵查,趙廣漢竟然帶人打砸魏府,還放出風聲要魏相全家不好過,鬧得滿城風雨,極不像話。現在,韓延年又來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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