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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首先,將特赫的勞改犯組成兩支部門,分別由少傅石德和門客張某率領;其次,派一長安囚徒,持節出城,徵調長水和宣曲兩支胡人騎兵,前往長安會師;最後,北軍和南軍這等高難度的問題,劉據決定留給自己解決。
怎麼樣才能將北軍和南軍搞到手?哄騙,還是硬奪?
答案:都不是。
劉據的答案是,走第三路。生存,還是死亡。卑微的命運之河,即將在此刻改道。出發。
劉據以為,此次他動作應該算快了。事實上,劉徹比他更快。劉據派去調兵的勞改犯,名喚如侯,姓不詳。如侯快馬才奔出長安,屁股後就有人狂追而來。
狂追如侯的,是劉徹派來要追殺他的。此人名喚馬通,時為侍郎。一個跑得要命,追他的人更玩命。半路上,馬通將如侯追上拿下。然後,親自向長水和宣曲兩支外籍騎兵宣佈道,如侯所持使節是冒牌貨,不要聽他的。
宣佈完畢,馬通也沒廢話,將如侯誅殺。然後率領兩支胡兵向長安撲去。
此時,劉據正在走在第三條路的道上。他並不知道,好運氣已經在長安城外,離他而去。壞運氣,則還在前面等著他。
對劉據來說,所謂第三條路,不是哄,不是嚇,而是又哄又嚇。他之所以能出此一策,是因為北軍的指揮官,是一個很有把握拿捏得住的人。
此人,名喚任安。這的確是個陌生的名字。如果你覺得這人陌生,那麼請讀讀司馬遷那篇著名的《報任安書》,肯定就覺得他親切了。因為此任安和彼任安,純屬一人。如假包換。
任安,字少卿,河南滎陽人。少時孤貧,以趕車為生。後來不知為何,趕車趕車,竟然就將自己趕進了長安。趕著趕著,又將自己趕到了衛青的門前,然後就成了衛青的舍人。或許是因為相似的命運,衛青特別賞識任安,便將向劉徹推薦,當了郎中。任安也挺爭氣的,從郎中幹到了太守職位,然後又混到了北軍指揮官的職位。
現在終於明白劉據的想法了。沒有衛青,就沒有今天的任安。衛青是劉據的舅舅,如果當年衛青不是沾了衛子夫的光,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衛大將軍。由此推理,任安之所以站在今天的崗位上,歸根到底還得感謝皇后衛子夫。
所以,劉據有理由相信,任安活這麼大的歲數,總應該懂得欠人情是要還的道理。
當然,欠錢還錢,欠債還債這個大道理,任安是懂的。於是,當劉據來到北軍營地,任安也出來見劉據了。劉據將使節交給任安,任安也接了。然後,劉據就命令任安,請立即發兵。
成功,似乎離劉據只有半步之遙。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劉據一下子傻掉了。任安接過符節後,話也不多說,轉身就走。接著,劉據就發現,任安非但不發兵,反而將城門關閉,將他的出路堵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任安之所以不發兵,是因為太子發給他的持節是假的。劉據並不知道,劉徹早就料到他會利用使節調動軍隊。於是,劉徹臨時改變符節特徵。即在原來紅色符節的杆上,一律加上黃纓。
劉據發給任安的使節,是沒有黃纓的節。按照規矩,任安不應對劉據這麼客氣。應該馬上將他拿下,然後送往劉徹處。但是,任安卻沒有這麼做。
原因只有一個,人情。
不打你,不扣你,不罵你,還不想見你。彼此應該都明白了吧。過去欠你們衛家的,算是還完了。從此,兩不相欠,相忘於江湖。縱是他朝相遇,我不過是你人生的路人甲。
任安彷彿在劉據頭上,澆了一頭冷水。劉據想出城,又出不了,想動手,更要不得。最後,他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撤。
往哪裡撤?往城裡撤。然而,當劉據在往回撤的路上,有一個人已經等他許多了。這個人,就是落跑丞相劉屈氂。
此時,劉屈氂鼓了一肚子氣。怎麼說,他和劉據也是兄弟。但是劉據也實在不像話,竟然背地裡朝他放一槍,將一帽天下最大的落跑膽小鬼帽子扣到他頭上來,惹得皇帝罵他窩囊廢。如果不出胸口這股惡氣,將來還怎麼有臉在長安混?
長樂宮,西門,劉屈氂拿出一幅硬漢架式,準備戰鬥。事實證明,想充硬漢那是要看實力的。現在,他沒理由害怕劉據。有皇帝撐腰,有部隊在身,還他劉據個鳥呀。所以,在這個劉丞相看來,那個劉據前有出路,後有追兵,僅靠長安那幫囚徒造反,簡直就是以胳脯擰大腿,自尋死路。
來吧,太子,西門就是你的鬼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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