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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曾大人不收。”
“你是說他講客氣,不好意思?”
“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
“親家,你知道,家先祖是前明的臣子,生前一直不與國朝通往來。曾大人不會有忌諱嗎?”
覺庵沉思一下說:“過會兒我來說幾句話,他自然會收下。”
曾國藩的視線轉到西邊牆上,這裡是近世幾位名人題字。最前面高懸的是四個楷書字。“衡嶽仰止”。字後有段跋語:“衡山王船山先生,國朝大儒也,經學而外,著述等身,不唯行宜介特,足立頑懦。新化鄧學博來金陵節署,言其後嗣謀梓遺書,喜賢者之後,克紹家聲,固體額以寄。道光十八年四月望總督兩江使者前翰林院編修安化後學陶澍敬題。”接下來還有陶澍聯一副:“天下士非一鄉之士,人倫師亦百世之師。”曾國藩心裡暗暗叫好。再看下去是祁雋藻和許乃普所書的兩副聯語:“氣凌衡嶽九千丈,心撫離騷廿五篇。”“痛哭西臺,當年航海君臣,知己猶餘瞿相國;羈棲南嶽,此後名山述作,同聲唯許顧亭林。”許乃普後是常大淳壬午遊湘西草堂而作的一首七律:“老屋三間丹堊新,先賢前此久棲身。嘆嗟今日風光換,想見當年著述頻。甲子自書陶靖節,庚寅誰吊楚靈均。我來無限榛薈慕,欲向船山薦藻萍。”看著常大淳的墨跡,想到他已作古了,曾國藩心裡不免有些傷感。常大淳之後,尚有一些詩詞聯語,也有寫得好的,也有平平的。忽然,一種熟悉的字跡跳進眼簾,原來又是一副聯語:“自抱孤忠悲越石,群推正學接橫渠。”聯語後端端正正寫著一行字:“而農先生几筵,不能窺之萬一。謹節錄先生自銘語以為獻。道光壬寅六月既望長沙後學唐鑑敬題並書。”鏡海先生都有字掛在這兒,自己卻今日才第一次來,相比前輩敬賢之心,曾國藩感到慚愧。
王世全走過來說:“承蒙前輩賢良關注,惠賜翰墨,使陋室生輝。今日大人光臨,幸會難再,世全已備下筆墨紙硯,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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