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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前等候。自己上前,將安金藏迎接下馬,邀請入了大帳,隨著太子望闕行禮,恭請聖安。然後安金藏將聖旨開讀,說:“狄仁傑討賊有功,回京升賞。廬陵王無辜受屈,既已親臨懷慶,命狄仁傑護送回京,以慰慈望。欽此。”當時太子謝恩已畢。這日先命裘萬里帶同大隊,先行起程,僅留一千兵了保護太子。眾將依令前往,馬榮等人同著李飛雄,隨著狄公等人一起而行。道路之間,歡吉震耳,皆說太子還朝,接登大寶,不至再如從前荒亂。
君臣在路,行了未有兩日,到了孟縣界內。忽見前站差官,向前稟道:“現有孟縣知縣高榮,聞說太子還朝,特備行宮,請大子暫駐行旌,聊伸忠悃。”此時廬陵王房州一路而來。未曾安歇便起程,連日在路甚覺疲睏,只因狄公耐辛受苦,隨馬而行。不便自己安歇。現聽高榮備了行宮,正是投其所欲,向著狄公道:“這高榮雖是個縣令出身,卻還有忠君報國之心。現既備下行宮,且請卿家同孤家暫住一宵,明日再行如何?”狄公也知太子的意思,只得向差官道:“且命孟縣知縣前來接駕。”差官領命,將高榮帶至駕前,只見俯伏道旁,口稱:“孟縣高榮接駕來遲,叩求殿下思典。”廬陵王賜了平身,向他說道:“本藩耐寒觸苦,遠道而來,皆為奸臣所誤。卿家服官此地,具有天良。本藩今日暫住一宵,一概供張概行節省。”。
高榮當時領命起身,讓車駕過去,方才隨駕而來。狄公在旁將他一望,只見此人鷹鼻鼠眼,相貌奸刁,心下便疑惑道:“日前本院也由此經過,他果赤心為國,聽見大兵前來,也該出城來接,為何寂靜無聲,不聞不問。現在雖太子到此,卻竟如此周到,莫非是武氏一黨,又用什麼毒計?所幸胡世經隨駕護送,現在後面,此地又是他屬下,這高榮為人他總可知道。”此時也不言語。等太子進了行宮,果見一帶搭蓋彩篷,供張美備,也說不盡那種華麗。狄公見了這樣,越覺疑惑不止。無論他是武氏一黨與否,單就這行宮供應而論,平日也就不是好官,不是苛刻百姓得來贓銀,那裡有這許多銀錢置辦。當時與太子入內,所有的兵將概在城外駐紮,只留馬榮、喬太、元行衝、胡世經等人在內。傳命已畢,狄公將胡世經喊至一旁,向他問道:“孟縣乃貴府屬下,這高榮是何出身,及平日居官聲名,心術邪正,諒該知道,且請與本院說明,好稟明太子。”胡世經見問,忙道:“此人出身甚是微賤,乃武三思家生的奴婢。平日在此無惡不作,卑府屢次嚴參,皆為奸臣匿報不奏。現在如此接待,想必懼卑府奏明太子,故來獻這殷勤。”狄公道:“既是如此,恐為這事起見。惟恐另有別故。”隨命馬榮、喬太加意防護,匆離太子左右。
且說高榮見廬陵王駐歇行旌,心下大喜,趕即迴轉衙門向高發說道:“此事可算辦妥。但我不能在此擔擱,須到行族伺候,乃不令人生疑。其餘你照辦便了。”高發更是喜出望外。當下高榮又到行旌,佈置一切。到了上燈時分,縣衙裡送來一席上等酒餚。高榮向廬陵王奏道:“太子沿路而來,飲食起居自必不能妥善。微臣謹備粗餚一席,叩請太子賞收。”廬陵王也不知他心懷叵測,見他殷勤奉獻,當時准奏收下。頃刻間設了位,山珍海饈擺滿廳前。廬陵王因自己尚在藩位,也就命狄公、元行衝兩人陪食。此時狄仁傑早已看出破綻,只見高榮手執錫壺,滿斟一盞,跪送在廬陵王面前。然後又斟了兩杯,送狄、元兩人。狄公見懷中酒色鮮明,香芬撲鼻,當時向廬陵王道:“微臣自提兵出京,歷有數月,不知酒食為何物。今日高知縣如此周到,敬飲酒餚,足徵乃心君國。此酒色香味俱佳,可謂三絕,但太子此時雖是藩位,轉瞬即為大君,外來酒食必當謹慎。古有君食臣嘗之禮,殿下面前之酒,且請賜高榮先飲,以免他虞。”廬陵王見狄公如此言語,心下暗道:“此事你也多疑,這不過縣令報效的意思,那有為禍之處,要如此鄭重。”一人雖這樣說項,總因狄公是忠正的老臣,不能不准他所奏。當時向高榮道:“此酒權賜卿家代飲。”這句話一說,頃刻把個高榮嚇得面如土色,恐懼情形見諸面上。當時又不敢不接,欲想飲下,明知這酒內有毒,何能送自己性命?便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趕緊跪下謝恩。故作匆忙的情狀,兩手未曾接住,噹啷一聲,把個酒杯跌在地下,瓦片紛紛,酒已潑去,復又在下面叩頭請罪。狄公知他的詭計,隨時臉色一沉,怒容滿面,向高榮喝道:“汝這狗頭詭計多端,疑惑本院不能知道。汝故意失手將酒潑去,便可掩飾此事麼?武三思如何命汝設計,為我從實說來,本院或可求殿下開恩,免汝一死。不然,這錫壺美酒既汝所獻,便在此當面飲畢,以解前疑。”廬陵王聽狄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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