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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隱入竹內,誰知聽了一會,並不見有動靜。馬榮道:“這下面地方,想必寬大。方才懷義下去,不聽他的言語,此時鈴聲一響,虔婆又不出來,想是另有道路,到別處去了。你我此時,且到後面尋覓一番,看那裡有什麼所在。現已打四更了,去後也可回城通報。你我兩人在此,雖知其事,終於無益。”二人言定,由竹園內穿出院牆躥上廳房,向後而去。但見瓦屋重重,四面八方,皆有圍牆護著,欲想尋個門路,也是登天向日之難。看了一會,知是他的暗室,當時只得出來,躥過護河,向城內而去。
到了衙前,卻巧天色已亮,自己吃了飲食,正值狄公起身,當即到了書房,狄公問道:“汝等去了一夜,可曾訪出什麼?”馬榮道:“大人聽了此事,也要氣煞!世上有這等事件,豈非是君不成君,臣不成臣。”當時兩人便把白馬寺的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狄公自是氣不可遏,忙道:“今夜汝等可如此如此,先將這老虔婆殺死,本院一面命陶幹前去,將王家的原主喚來,本院自有章程。”馬榮領命出來。登時狄公將陶幹喊進,又將剛才的話,訴說了一番,命他立刻出城,如此如此。
陶幹當時出了衙門,飛馬向城外而來,一路問了鄉人,約至辰牌之後,已到了王員外莊上。趕緊下馬,在樹上掛好,自己走到莊前,是有四五個莊丁,在那裡交頭接耳,不知說什麼東西。陶幹上前問道:“你這莊可是姓王?你且進去通報一聲,說是有個陶幹,特由城內而來,同他有機密商議。從速前去,遲則誤事矣。”
卻說那些莊丁,見他是公門中打扮,不知是好是歹,乃說:“天差到此,雖是正事,可巧我主人現臥病在床不要見客,且請改日來罷。”陶幹知他是推倭,乃道:“你主人的病由,我是知道的,若能見我,不但可以治病,而且可以伸冤。這句話,你可明白麼?近日你家莊上,出了何事,你主人的病,就因此事而起。是與不是,快去快去,莫再誤事。這個地方,非談心的所在,到了裡面,你們便知我來歷了。”眾人見了他如此說法,明明指著白馬寺之事,當時只得說道:“且請天差稍待一刻,我進去通報一聲,看是如何。”說著那人走了進去,稍停一回出來,向著陶幹道:“我主人問你是何處衙門的天差?”陶幹道:“俺乃巡撫衙門的狄大人那裡前來,還不知道麼?”那人聽了此言,遂說道:“既然是巡撫衙門,我主人現在廳前,就此請見吧。”陶幹當即跟他進去,穿過了幾處院落,來至廳前。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老者,站在廳前,見那陶幹來,趕著說道:“天差光降,老朽適抱微恙,未克遠迎,且請坐奉茶。”陶幹當時說道:“小人奉命前來,聞得尊處現有意外之事,且請說明,敞上或可代為理恤。但不知員外是何名號?”王員外道:“老朽姓王名毓書,曾舉進士,只因鈍朽無能,家中有些薄產,可以度日,因此不願為官,居於是鄉。然村莊田戶,見老朽有些薄產,妄為稱謂,此莊喚王家莊,遂稱老朽為員外,其實萬不敢當。但狄大人雷厲風行,居一官清正,實是令人欽慕。此時天差前來,有何見教?”陶幹見他不肯說出真情,乃道:“當今朝廷大臣,半皆張武兩黨,狄大人削除奸佞,日前已將兩人懲辦。小人前來,正為白馬寺之事,何故員外見外,尚不言明?豈不有負來意!”王毓書聽了此事,不禁流下淚來,忙道:“非是老朽隱瞞,只因此事關著朝廷統制,若是走漏風聲,性命難保。目下哪一個不是奸黨的爪牙,獨恐冒充前來,探聽虛實,以致未敢直言。其實老朽這冤枉,無處伸訴的了。”說罷流淚不止。
陶幹道:“員外且莫悲傷,這其中細情,俺俱已知悉,幸而令媳此時並未受汙。”當時將馬榮喬太,昨夜去訪的話,說了一遍,然後道:“大人命我來此授意員外,請員外如此這般,大人定將此事辦明,所有沉重,皆在大人身上。外面耳目眾多,實是要緊,千萬勿誤。小人不能在此久待,回衙還有別的差遣。”說畢,起身告辭而去。王毓書聽畢,心下萬分感激,雖然猶豫不決,不敢就行,復又想了一會道:“我家不幸出了此事,難得狄公為我出力,若再畏首畏尾,豈不是自取其辱麼?”當時千恩萬謝,將陶幹送出大門之外,依議辦事。
且說陶幹迴轉城中,稟見狄公,各人在轅門伺候。到了下半天,忽然堂上人聲鼎沸,有許多鄉人,擁在大堂之上,狂喊伸冤,一箇中年老者,執著一個鼓槌,在堂上亂敲不已。當時文武巡捕,不知為何事,趕緊出來問道:“你這老人家有何冤抑事,為何帶這許多人前來喊冤?明日堂期,可以呈遞控狀,此時誰人代你回稟?”那老者聽了此言,抓著鼓槌,向巡捕拚命說:“來擊鼓鳴冤,說是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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