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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出來,兩人一齊向城內而去。半路之間,馬榮問道:“你如何同他說?”喬太道:“我同他說明,是巡撫衙門來,若是懷義在他身上追尋兇手,命他到轅門控告,但說懷義騙奸人家婦女,致殺兩人。他見我是狄大人差來,感激不盡,說代他出了冤氣。雖是他的私意,遙想也不甚有誤。”當時兩人趕急入城,已是四更以後。
進了衙門,卻巧狄公正擬上朝,見他兩人回來,知是事情辦妥,問明原委,上車來至朝房。此時文武大臣,尚未前來,幸喜元行衝已到,狄公當將王毓書的事,告知與他。行衝道:此事惟恐礙武后情面,難以依律懲辦,只得切實爭奏,方可處治。”狄公道:“本院思之已及,稍停金殿上如有違拂之處,尚望大人同為申奏。”元行衝道:“大人不必煩慮,除武后傳旨免議,那時無法可想,若是武三思、張昌宗等人阻撓,下官定然伏闕力爭。”二人計議已畢,從臣陸續已來。稍待,景陽鐘響,武后臨朝,文武兩旁侍立,早有值殿官上前喊道:“有奏事出班奏駕,無事捲簾退朝。”只見狄公俯代金階,上前奏道:“臣狄仁傑有事啟奏。茲因進士王毓書昨投巨衙門擊鼓呼冤,說有媳婦李氏為白馬寺僧人懷義騙人寺內中,肆行強佔,目下不知生死如何。臣因該地是敕賜的所在,恐其所控不實,當即在堂申駁。誰知此事合境皆知,聽審百姓齊齊鼓譟,聲言此案不辦,便欲釀成大禍。臣思若果王毓書誣告,何以百姓眾口一詞,如再不奏明嚴辦,不但有汙佛地,於國體有關,且恐激成民變。求陛下傳旨,將白馬寺封禁,俾臣率領差役,前去搜查一番,方可水落石出。若果沒有此事,這王毓書誣控僧人,擾亂清規,也須一律懲辦。”
武則天聽了此言,不禁吃驚道:“懷義是寡人的寵人,準是因薛敖曹現入宮中,他不能前來,加之寡人久不前去,因此忍耐不住,做出這不法事來。但此事有礙我的情義,設若被他審出,如何是好?”當時要想阻止他不辦,一時又不好啟齒。武后想來……不知所說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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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金鑾殿狄仁傑直言 白馬寺武三思受窘
卻說武后聽狄公奏懷義騙誘王毓書媳婦,請傳旨交他查辦,心下難以決斷:欲待不行,顯見礙於私情,恐招物議,而且狄公非他人可比;若是他前去搜出實據,那時更難挽回。若遽然準告,此去懷義定然吃苦,那種如花似玉的男人,設若用刑拷問,我心下何以能忍?況此事也不能怪懷義,總因薛敖曹、張昌宗等人,日在宮中,便令我將他忘卻,以致他心火上炎,難以遏止。此事惟有推倭在別人身上。若果他實事求是的認真起來,那時也只好如此這般,傳道旨意,開赦便了。當時答是:“狄卿家所奏,王毓書擊鼓呼冤,孤家雖不知懷義果有此事,但此寺乃是先皇敕建,加以寡人允了神願,偶往燒香,見懷義苦志修行,不愧佛門子弟,因此命他為這寺中住持。此時既有此事,固不能因他是敕封的僧人,違例不辦,但也要訪明,惟恐別處僧人,冒充其事,那時壞了國體是大,壞了佛法是小。卿家是明白之人,也應知寡人的意見。此去但將王毓書媳婦,查訪清楚,令其交出便了。餘下若能寬恕,看他是出家之人,容饒一二。”狄公心下罵道:“這個無道昏君,金殿上面,竟命我違例饒恕他,明是袒護的懷義,我且不問如何,你既命我去,當時也不怕你有什麼私意,也要奏上一本,不然全沒有天理國法。”隨即奏道:“臣定仰體聖意!若懷義果真不法,也只好臨時再看輕重了。”
當時正要退朝,忽然黃門官奏道:“現有白馬寺住持懷義報道,山門前不知何人,殺死兩口女屍,首級不知去向。特命人來報官,轉請代奏。”武則天聽了此言,心下疑道:“莫非懷義真是個妄為!兩個女子是他騙來行奸不從,致將他殺死,反來奏朕發落?現在狄仁傑在朝,如何遮掩得過來?”當即怒道:“白馬寺乃敕建的寺院,何人敢在此行兇?若不嚴辦,法律安在!且山門有人看守,僧人靜慧,豈不聽見!莫非他幹出不端之事,抵賴在懷義身上?”狄公心下明白,當時並不再奏,領旨下來,退朝而去。
且說懷義何以知山門前有了死屍?只因他與眾孌童,在暗室內胡鬧了半夜,輪流更替,皆不得王道婆那件順意。一看玉杵如鋼炭一般,真是無處安放。等到三更,仍是不來,欲想與毓書媳婦勾當,見她那樣哭罵,深恐她拚命尋死,反而斷了妄想。直到四更,疑惑道婆真是不來,不得已揪著了極少的道童,硬行幹了一會,勉強出了點火,心下終不舒服,向著眾人道:“這個老蕙子騙得我好去!她明知我熬不過去,偏是不來。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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