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1/4 頁)
宣旨,接旨,禮炮齊鳴,飛觴流爵,東場臨時塔起的高臺上,鑼鼓喧天,好戲連臺,兩場樂班吹奏,絲竹管絃,咿呀聲揚,使整個陶家莊沸騰起來。奉旨來迎親的欽差,卻是趙匡胤部下的參軍苗訓,他和陶洪本來也有一面之識,相見之下,倍加親熱,陶洪自然熱情招待,親自陪同,寸步不離。一切客套儀節完畢,酒筵已罷,陶洪請苗訓入書房坐定,品茗閒話。這時,苗訓才從衣袖中取出趙匡胤給陶洪的一封信來呈上。陶洪開間之後,才知道匡胤認為陶洪年事已高,夫人早故,又僅此一女,一旦遠離,無人承現膝下,所以匡胤特邀請陶洪一同進京,並已在京安排了一所宅第,作為陶府。以後鄭恩即到京師陶府迎親。
正在為骨肉分離而不樂的陶洪,見了此信,那有不高興之理,深服匡胤考慮事情周到,憂愁一掃而空。便入內告之女兒,父女二人歡喜不盡。當下,陶洪又把此處陶家莊事物,委託管家陶才經理,一切安排妥當。
第二天,儀仗隊起行。三聲炮後,鄭府執事簇擁著鑾駕,陶洪和苗訓分乘官轎,女賓乘車,左右侍衛軍官帶領兵丁,迎親隊伍,真成了沿途的一大奇觀。
這支迎親隊伍,浩浩蕩蕩,離開關西,曉行夜宿,過了二十餘日,離京只有三十多里路了。正行間,忽然從前邊樹林只閃出一彪人馬,約有四五十人,吶喊一聲,攔住了去路。“此路是我開,此林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為首的一位蒙臉大漢,騎在馬上,手執銀槍,哇哇怪叫。
迎親的隊伍吃了一驚。此地已近皇都,哪裡會想得到出現強盜,一時都慌了手腳。
護衛迎親的侍衛軍官忙飛馬向前,他們雖然武藝平常,但職責所在,不能不擋一下,便各持兵刃,指著那山大王大喝道:
“這是皇家的迎親鑾輿,快快閃開,如若不然,爾等將犯下彌天大罪,死有餘辜!”
那山大王哈哈大笑:“任你是玉皇大帝從此路過,俺今天也不會白白讓你過去!”
二個軍官頭目大怒,飛馬過去,各舉手中兵刃向那強盜殺去,那強盜全無懼色,等二人臨近,把手中槍只兩邊一撥,二人都搖搖晃晃,幾乎從馬上跌落下來。
“哈……”那強盜得意忘形,正在狂笑時,忽見一條白線,疾馳而來,一柄銀錘已向他面門打來,他急用槍一擋,覺得份量沉重,心中暗暗稱奇,還沒等他多想,另一支錘已經來到了頭頂,他感到這是個真正的對手,歪身磕鐙那馬飛馳一邊,兩人槍來錘往,殺在了一起,原來那執錘的是陶三春。
輿乘後面的奩箱裡,放的並不是銀子,而是她形影不離的雙錘。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迎親的路上用著這撈什子。多時沒用這玩藝了,在這大喜的日子裡,今天有人陪她練功,她倒感到十分開心。
兩人戰三、四十個回合,陶三春感到這強盜的槍法果然厲害,她還沒遇到過這樣強的敵手。心想,若能將他收服,絕對是一位好將,於是情留三分,下手就少了一點狠勁。那強盜看三春手慢,以為自己將要得計,便把槍向三春肋下掃過來,想把她打落馬下,不想陶三春用胳膊彎一夾,便把那槍死死夾住,並丟下一隻銅錘,用手握住了槍桿,而另一支錘順勢向強盜蓋了過來。那人躲閃不及,連忙一伸手,將錘接住,兩人在馬上爭奪武器,兩匹馬團團打轉,似乎有點不勝其任。正在爭執之間,只見陶三春順著對方著力將身子一縱,飄忽而起,倏然落在地上,她兩手一用力,也把那強盜從馬上凌空扯落馬下。
“毛賊,還不投降!”
“投降,向弟婦投降!”陶三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強盜怎麼稱她為‘弟婦’”?“你是何人?”
只見那人把面罩一拉,簡直像個白面書生:“本將軍禁軍指揮使高懷德!”
陶三春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場遊戲:
“原來是高將軍駕到,你的好槍法!”
“哪裡,向弟婦領教了,知道弟婦早已手下留情!”
兩人哈哈大笑,這時那苗訓和侍衛軍官也跟著大笑起來。一場虛掠過後,是更為歡快的氣氛。
趙匡胤安排的這場特殊的迎接,還真起到了特殊的作用。當然,響馬一角也只有高懷德來扮演,不然,陶三春那十八多手的錘打一下,誰能接得住呢!
鄭恩的婚事,給寒風嗖嗖的京城帶來了熱烈的氣氛,給久久馳騁沙場,剛剛脫下戰袍的大周將軍們帶來了歡快喜悅。
鄭恩說話魯莽,但心眼好,待人以誠,許多人都喜歡他,有好的人緣,他辦喜事,打心眼裡樂意幫忙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