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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戰功赫赫的將軍,誰也不肯先開口。稍一冷場,只見左班走出一人。此人姓楊名邠,原籍冠氏,就是如今的山東冠縣人,官居中書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也是個宰相銜。只見他不慌不忙,上前奏道:
“萬歲,趙匡胤戲騎泥馬,實當治罪。不過,嬉戲不規,年輕幼稚通病;惡果所及,並非出自本心。事由弄假,無意成真。刑以法定,情以理循。依臣看來,還應從輕發落才是。”
蘇逢吉素與楊邠意見不合,今見他出來替趙匡胤辯護開脫,忙奏道:
“萬歲,楊大人之言差矣!趙匡胤年已及壯,何謂幼稚?惡果既成,安非本心?事雖弄假,勢已成真。怪異不經,積久難扼。決今怪亂於一人,絕後狂惡之妄舉。依法量刑,理當嚴懲不貸!”
楊邠一看蘇逢吉,就知道他今天是非把趙匡胤置於死地不行,心中暗想,待我把你的好兒子也拉出來吧!於是微微一笑道:
“蘇大人,既然量刑依法,何謂嚴懲不貸?”
蘇逢吉道:“惡大罪重,從嚴量刑!”
楊邠道:“泥馬鬧會,難道比駑馬闖街,沖毀大人的儀仗,撞翻大人的肩輿,十里天街,一片混亂,沿街百姓,傷殘多人的罪還大麼?”
蘇逢吉道:“這怎能混為一談?”
楊邠道:“本來就是一樣的麼!”
蘇逢吉道:“一個是駑馬失控,一個是妖孽惑眾,這怎能一樣?”
楊邠道:“一樣,一樣!只不過,泥馬是趙將軍的兒子趙匡胤騎出廟門的;那駑馬卻是蘇大人您的兒子蘇天豹騎出府門的。”
說實話,這兩件事的性質確實不一樣。今天楊邠偏要把它拉在一起,一是揭他出醜的事,使他難堪;二是有意沖淡泥馬鬧會。所以,氣得蘇逢吉滿面通紅.脖子裡青筋暴漲,急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駑馬闖街是咋回事?為哈會使他這樣生氣呢?這話還得從頭講起。
趙弘殷自從由洛陽央馬營搬家,來到汴京以後,就住在明德門外東南角的壽昌坊內。趙匡胤兒時在洛陽一塊騎竹竿的朋友,現在也都長大了。竹竿、柳枝是早就不騎了。可是這些騎兵的後代,對馬永遠有特殊的感情。趙匡胤尤其愛騎烈馬,為此他也曾惹過不少麻煩,所以,趙弘殷給兒子立了個規矩:無事不得擅自出府,天天在前廳讀書,後院練武,若要出府必先報他知曉,外人來訪,一概回絕。此事交由老僕趙奎監督執行。你說趙匡胤心裡能痛快麼?但是父命難違,只有服從,天天在府內習文練武,不敢稍懈。
這一天,趙匡胤正在後花園練他的烏油棍。真可謂:龍騰虎躍,英姿颯颯;風馳電掣,棍影綽綽。棒打一點,山崩地裂;棍掃一片,秋風落葉。當他正在前撲、後翻、左縱、右跳,練得起勁的時候,忽聽有人大聲喝采:
“好棍法!真乃天下第一棍也!”
越匡胤聞聲急忙收式,回頭望去,嘿!原來是兩位好友。一個趙彥徽,一個叫張光翰。從洛陽到汴梁他們三人是形影不離;說話辦事,情投意合;都是闖禍的太歲,惹麻煩的祖宗。自從趙匡胤被父親關到家裡以後,他倆多次來訪,均被家人拒之門外。今天是偶然從趙家花園後門經過,忽聽園中有演武之聲,所以才爬上樹杈,向裡觀望。趙匡胤一見,真是欣喜萬分。叫趙奎快去開門,請二位進來。可是那趙奎囁嚅了一陣言道:“後門上鎖,鑰匙不在。”
趙匡胤勃然大怒道:“大膽奴才,竟敢騙我!等我打斷你的狗腿!”
趙奎連聲求饒道:“少爺,奴才怎敢騙您,這是老爺的吩咐,小人不敢違抗。”
趙匡胤道:“老爺只不許我出離府門,那裡講過不準客人進門?若再返慢,小心狗頭!”
趙奎嚇得跌跌撞撞,跑去把後門開了。趙彥徽、張光翰一同進院,與趙匡胤見禮:
“二位賢弟!好久不見了。”
張光翰道:“我們二人,天天見面,只是見不到大哥你呀!幾次前來拜訪,都說是你到外地探親,不在府中。今日是偶然從後門外經過,聽到園內有練武之聲。若非如此,弟兄相見不知何時了。”
趙匡胤道:“以前惹了幾次亂子,父親非常生氣,故而被看管甚嚴,每天習文練武,不得離開府門一步,甚是乏味。不知外面情形如何?”
趙彥徽道:“最近蘇逢吉家裡得到一匹尚未馴化的口外馬。聽說是契丹退出汴梁時留下的,性情狂暴,無人能駕馭,七天裡摔傷五個馴馬師,至今連鞍韉也沒能搭上。他兒子蘇天豹誇口說什麼:寶馬無人駕,汴梁敢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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