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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在眼裡打轉,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趙匡胤笑道:“彥徽賢弟,這是怎麼了?為兄今日乃是發配,又不是上法場,你哭得什麼?”
趙彥徽道:“就是上法場,咱弟兄也不會裝孬種!只是想到,禍是咱仨闖的,卻讓大哥一人受罪,我們於心不安啊!”
張光翰道:“是呀!我們倆想:乾脆咱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今日充軍,你我弟兄一同前往也好!”
趙匡胤聽了哈哈大笑道:“二位賢弟此言差矣!兄遭橫禍,乃奸相所害,怎能再連累二位賢弟受苦;再說,那天逛會雖是同行,可泥馬乃是哥哥一人騎上街頭的。為兄此去並非遙遙無期。三年時間,轉眼就過。兄弟之情,地久天長。待為兄回來之日再暢敘吧!”
趙彥徽道:“大哥之言極是。兄弟情誼,地久天長。那就在此與大哥餞行!”
張光翰道:“正好前面就是一處酒家,今日你我兄弟一醉方休。”
趙匡胤道:“就依二位賢弟。”
說罷,一行人等,走進酒店,要了一桌酒席。自然是趙匡胤上首坐了。不分家郎、解差,大家圍在一起相陪,頻頻舉杯,一直喝到日頭偏西、杯碟狼藉,這才踉踉蹌蹌走出酒店,拱手告別,上路而去。
趙匡胤隨同解差家郎一行五人,順著大道直奔大名府而來。
按說充軍發配,披枷帶鎖,步履艱難,是苦差事。而今他們這一行人,指指點點,說說笑笑,儼然是一夥遊山玩水的公子哥兒。就是這樣朝行夜宿,飢餐渴飲,不知不覺已來到大名地方。趙匡胤叫家郎找一家乾淨的客店住下,第二天一早派人到帥府投書。
原來這位鎮守大名的節度使竇溶,也是涿郡人氏,曾與趙弘殷有八拜之交,當初也曾是後唐明宗帳下一員虎將。今日他正在閒坐,忽聽稟報:京都有人前來投書。竇溶即命進見。家郎進來呈現上書信。竇溶把信接到手中,只見封面上六個大字“竇溶賢弟鈞啟”,赫然入目。他一眼就看出這是趙弘殷的手筆,急心拆出觀看,原來是年侄發配到此,拜託照應等語,當然也有要他“嚴加約束、多多管教”的話。閱畢問來人道:
“你家公子現在那裡?”
“我家公子現在客店。”
竇溶立即寫了請帖,派管家帶了,隨同來人去到客店,請公子到帥府晉見。不多一時,趙匡胤來到,進廳大禮參拜:
“侄兒趙匡胤參見叔父大人!”
竇溶上前扶起。二人就在客廳落坐。寒喧幾句,便命擺酒設筵,為趙匡胤接風洗塵,隨後又安排了一處優美清靜的館舍,讓趙匡胤住下,讓兩個家郵隨身服侍,又派四個兵丁,輪流伺候。第二天,竇溶將解差所帶義書批迴,打發他們回汴梁交差覆命去了。
趙匡胤住進帥府的別館以後,三日小酌,五日大筵。一切開支用項,皆由帥府供給。這所別館建造也極為精美,背後環山,面對曲池,東面花圃流香,西邊竹林滴翠。依欄看,水中金魚相逐,隔窗聽,林間飛鳥競唱。風竹籟籟,聲如君子夜吟;花香幽幽,馨似靚女晨妝。這個所在,哪像關禁欽定配軍的地方,簡直就是大名府少帥的內衙。所以他從心中對竇溶無限感激。
苦歲月度日如年,好時光倏忽即逝。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了,這裡已是隆冬季節。俗話說:飢食糠覺甜,飽吃肉嫌粘。這裡雖然生活環境非常美,天天如此,時間一久,也就覺得乏味了。尤其是入冬以來,百花凋零,水面冰封,一片蕭條景象。趙匡胤覺得十分沒趣,於是向值班兵了打聽大名府可有好玩的去處。那兵丁道:
“我們這地方,名勝不算少。不過,大都有名無實,沒有什麼可玩賞的。唯有東街那個行院,夜夜紅燈高掛,天天車馬盈門,倒是招惹許多客人來往。”趙匡胤道:“這行院之中,可有幾個出名的美人?”那兵丁道:“原有的姐妹都很平常,只有去年才買來的一個姓田的小娘子名叫田妹,體態丰韻,腰肢窈窈,真是花容月貌;吟詩作畫,歌舞彈唱,樣樣技藝超群。只是脾氣古怪,從進行院那天起,就和鴇兒約法三章。”
“啊?還要約法三章?”趙匡胤問。
那兵丁接著道:“對,就是有那麼幾條。最基本的一條,是她只在外廳陪客,不答應內房留宿,也就是隻賣藝,不賣身。憑你王孫公子,達官貴人,鉅富大賈,她一概不買帳。老鴇兒也敢強逼。據說才進院時,鴇兒想嚇唬嚇唬她,結果她以死相拼,反把鴇兒給嚇住了。”趙匡胤聽了哈哈大笑道:“也算風塵中一個奇女子也!我當前去會她一會。”當即命兩個家郎在館內留守,讓兩個兵丁為其引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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