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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訓道:“沒用就是沒用,何必上本。”
高懷道:“難道你要見死不救?”
苗訓道:“正是如此!”
高懷德大怒,一把揪住苗訓衣領、圓瞪雙眼,喝道:“原來你如此沒良心!”
說畢,揮拳想打。
苗訓連忙搖手道:“山人乃是為北平王打算,其中卻有道理,望元帥息怒,聽我細說。”
高懷德聽了,才放下手,說道:“你且說來。”
苗訓道:“我朝初建,亟待樹立新朝權威。所以賞罰必須分明,才能服眾。北平王這次在鬧市之上,公然撕碎誥命,踩爛官帽,這都是輕慢朝廷,對皇權犯了大不赦之罪。現在這事已傳得滿城皆知,如不加嚴處,國家還有何法制可言?如人人都學著他戲弄皇權,破壞法令,不當回事,國家根基豈不要動搖了。所以不能不加嚴處,殺一儆百,以絕後患。”高懷德道:“可是鄭恩不同於別人,他是個大字不識的渾人,不懂朝廷禮制,應當情有可原;再說他是開國元勳,於國家建立有大功,即使治罪,也應考慮到他的功勞,從輕處罰,不應砍頭呀!何況他又是萬歲最要好的患難兄弟,更應留情。”
苗訓嘆口氣道:“山人早已料到,必有這一天到來,卻不料來得這麼快。別人可以將功折罪,從輕處罰,唯有鄭恩不能從輕處罰。講私情,萬歲是不願處罰鄭恩的,講國法,又不能不處罰。”
高懷德疑惑道:“這又是為什麼?”
苗訓道:“加以處罰,是教育人改過。而鄭恩這種渾人,是不懂得改過的,腦子一熱,任性而為,什麼禮法都會忘得乾乾淨淨。試看他在萬歲登極那天的典禮上,嚷嚷叫叫,成何體統。萬歲忍下來了,把他遷出城外養起來,免其朝參,不是為了優待他,而是怕他在殿上吵鬧,擾亂朝綱,鬧來鬧去,不僅使皇帝臉面丟盡,群臣竊笑,權威無法樹立,法令無法貫徹,最終導致社稷動搖。如果這次不嚴處,以後說不守又會不斷鬧出別的更嚴重的事來,使皇帝威信逐漸喪失無遺,大宋江山也會因此斷送。所以從公上講,實難以顧全私誼,萬歲也因此只好忍痛斬他。如果你高元帥遇上這事,你選擇什麼呢?”
高懷德經他這麼一說,才省悟過來,便說道:“公與私衝突,為了國家,自然只好犧牲私誼。但我等與鄭恩,是多年在刀叢槍林中滾爬出來的兄弟,上一本保奏,也略盡情誼,即使明知不準,從心裡來說,也總算是盡到了人情,心安一點了。”
苗訓頻頻搖頭道:“要說情誼,對鄭恩盡最大情誼的,還是萬歲。你不要硬去幫倒忙,破壞大事。”
高懷德愕然道:“上本保奏,這怎麼能說成是幫倒忙?”
苗訓道:“萬歲下旨緊閉宮門,稱酒醉不見任何人,是怕有人去上本保奏。萬歲已下決心斬掉鄭恩,才能避免國家法令不行,皇權遭到褻瀆。但內心上是不願給鄭恩加上罪名的。如有人去上保本,萬歲看後不準,那麼等於承認鄭恩確是有罪當斬。一旦定為斬罪,王位自然也要取消。而稱酒醉不醒,不見任何人,不看任何保本,待斬了鄭恩以後再露面,那就可以推說是酒醉錯斬,這才是最聰明的辦法。既是錯斬,鄭恩就可不承擔任何罪名,他的北平王封爵就可保留下來,傳給子孫。元帥,你想萬歲給鄭恩留下多深厚的私誼。如果不是講私誼,只須一聲令下,鄭恩犯了欺君大罪當斬,簡單得很,何必費這麼大周折去裝醉,但那樣一做,鄭恩一切都完了。”
高懷德聽了,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向苗訓深深一揖,落下兩行珠淚,才對苗訓說:“啊呀!先生真天人也,見識之廣,思慮之深,實在是我輩萬萬趕不上的呀!”
苗訓道:“這件事乃是萬歲聰明睿智的表現,不是有膽有識的大聖人,決作不出來。山人只是揣摸猜想一下罷了。”
高懷德說道:“那麼,我們就沒一點地方可幫助鄭兄弟了。”
苗訓道:“還有大忙,必須由元帥幫助才行,望元帥能與山人配合好。”
高懷德道:“先生請講,懷德聽從分付便了。”
高懷德道:“北平王被斬,陶三春必定會率親兵來問罪。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乃是那個韓龍,可是他不知趣,不趕快逃走,卻在那裡看熱鬧,還冒充監斬官。不管他這監斬官是真是假,萬歲決不會承認派韓龍監斬。所以,斬了北平王,你應設法絆住韓龍,不讓他離開,待三春到來,你可向陶三春指出韓龍是監斬官,這樣陶三春必然要殺掉韓龍,為鄭恩報仇。萬歲決不會追究殺韓龍之事,這是第一點。第二就是三春到來,你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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