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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聞言點頭,對眾人說:“你們所說的功績,都是前朝時之事,非為本朝立功也,何足再言。王卿所說他無功可言,比較切合實際。你們今後主要應為本朝立功。”
太祖說畢,又專對王彥超道:“你自稱無功於本朝,正應立功報效,怎可辭去職務,應於朝見以後,立即回鎮,加強治理才對。”
王彥超見太祖沒有怪罪他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太祖即吩咐擺酒,與眾卿暢飲。這些節度見太祖平易近人,也不再拘束不安,三杯下肚,便逐漸活躍起來。
太祖因向王彥超道:“朕當年投靠於卿,為什麼不肯收留,而讓朕離開?”
王彥超道:“當年臣任復州防禦使,不過是一勺之水罷了,怎樣能容得下神龍。因此才禮送出鏡,才得使神龍有今日之飛騰也。”太祖聽了大笑。這一場酒,只吃到紅日西斜方散。王彥超回來後,一連幾天,都在感謝太祖不究以往,寬大為懷的肚量,於是又上表謝恩,回京兆府照舊當他的節度使去了。停不了幾日,又有一個心懷慌恐的隨州刺史董遵誨前來朝賀,這個當年曾大大挖苦太祖的董公子,被召見時,害怕得幾乎要癱倒了。太祖在便殿單獨見董遵海,見董遵誨那樣驚懼的樣子,不由好笑。見禮跪拜已畢,太祖命太監扶董遵誨在繡墩上坐下。
太祖開言道:“董卿還記得當年朕所吟的‘打油詩’嗎?”
董遵誨聽後,頓時汗流泱背地說:“記得,微臣當時信口雌黃,實為有罪。”說畢,又要跪幹叩頭。太祖命侍從太監扶起,說道:“不必多禮。你且將朕所作的詩背來。”
董遵誨領命,即背誦道:
“欲出未出光辣撻,千山萬山如火發。須臾走向天上來,趕卻殘星趕卻月。”
太祖笑道:“幸虧你還記得。今日你對此詩,又作什麼評價?”
董遵誨道:“當年家父曾向微臣指出,此詩氣魄宏大,非常人所能作;惜微臣當時愚昧不明,無法理解。今日看來,確是字字磅礴,語氣雄豪,真帝王之象也。當年微臣多有冒犯之處,罪該萬死。”太祖道:“本朝新立,朕方赦罪賞功,豈能記恨布衣之交時的一點細故嗎?卿不必多心,安心為本朝立功吧。”
董遵誨連忙立起謝恩。太祖遂命擺酒:“朕今日且與故人小酌,以敘隨州時舊誼。”席間,太祖又問董遵誨母親近況。董遵誨道:“母親一直住在原籍幽州,因當年石敬瑭把幽州割給契丹,以致地處敵國,至今二十餘年,尚無法接來,天各一方。”言畢,不勝唏噓。
太祖沉吟了一下,說道:“前幾日,慕容延釗有奏章來,說定州防禦使曹英病故,請朝廷派員接充,朕尚未考慮好人選,卿家如同意任此職,朕即下旨調任,那裡離契丹幽州較近,可尋找機會,將令堂接來,母子團圓,也是件好事。”董遵誨一聽,慌忙離席,伏地謝恩道:“臣願任定州一職。”
太祖讓他起來。教育他道:“朕當年在隨州,與卿相處半年有餘,深知卿有相當軍事韜略之才,只是性情驕傲,容不得人,需知恃才傲物者,成才之大忌。今後應努力虛懷若谷,禮賢下士,方可成為帥才,切記切記。”
董遵誨道:“微臣當牢記,終身不敢忘也。”
須臾席散,太祖命太監取來文房四寶,當即乘著酒興,揮毫寫下了自己所作的《日出》詩,落款卻寫“鐵衣士書”。笑著對董遵誨道:“以此賜卿,卿可懸之於壁,日日觀看.以便記憶朕今日所言也。”
董遵誨又復叩謝,捧了太祖御書,滿眼熱淚地出了宮門。
停了二日,果然任命董遵海為定州防禦使的旨意下來。董遵誨拜領聖旨,自去河北上任去了。誰知到任後不過二十餘日,忽然門官來報,說“老夫人到了”。董遵誨聽後十分愕然,連忙出迎,果然是分別二十餘年的母親。一問之下,才知是太祖派人帶了大批珠寶,到幽州行賄契丹將領,才把董遵誨的母親接到宋朝來。這一招真使董遵誨感激得不勝涕零,忙選了幾匹北地名馬,上表進貢謝恩。後來,董遵誨果然牢記太祖教導,虛心下士,與士卒同甘苦,守邊二十餘年,立了不少戰功,升至節度使,成為一代名將。後來去世,邊境軍民懷念他,還給他建立詞堂祭祀。這都是後話。且說那新任京師內外都巡檢的王彥升,自恃是太祖心腹將領,擁戴太祖即位有功,雖沒當上節度使,仍然十分驕傲。這天夜晚,在京城巡夜,天寒地凍,巡行半夜,走過宰相王溥家門口,王彥升忽然心中一動,喝令士兵停下,到王溥家叫門。這時三更已過,王溥早已安眠,聞聽王彥升來叫門,吃了一驚,慌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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