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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後,馮道拉著郭威,悄悄地問:
郭元帥,你奏請迎立劉贇,可是由衷之言嗎?”“本官一片丹心!”
“你千萬別讓老夫此行,做一個撒謊行騙之人!”馮道說著,用眼緊盯著郭威。
“那裡話來!老太師信不過我嗎?郭威如有半點虛情,讓我於亂軍之中不得結果!”郭威信誓旦旦。
“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哈!”
馮道臨行前,哀聲嘆氣,家人問其所以,馮道說:
“我生平不撒謊,這次郭威要讓我做一個撒謊的人了!”
馮道赴徐州後數日,一日李太后忽接河北奏報:“契丹人入寇,饒陽隱落!”
太后聽到訊息,十分震驚,急宣郭威入朝,問答道:
“契丹入寇,陷殺饒陽守臣,如何是好?”
“臣食君俸祿,為君分憂,理所當然!”
太后即下詔:以郭威為南北行營招討使,範質為樞密副使,領精兵十五萬,遼戰契丹。
郭威,範質迅即調兵遣將,剋日出離京城,望河北進發去了。
郭威大軍過了黃河,行至滑州東南五十餘里的韋縣,王峻等將軍、校尉,拉住馬頭,拜伏在地,郭威驚愕不已:
“眾位將軍,這是為何?”
一位將軍說:“我等進入汴梁的時節,搶劫洗掠,今日再立劉氏為天子,如果問罪,我們全軍上下,無人能得幸免,跟隨元帥,出生入死,至今成了罪人,我們實不甘心!”
郭威說:“有我郭威在,就是立劉氏為天子,也不會加罪諸位。”
王峻說道:“郭大人以往功高位顯,仍不免有孟業之禍;這次征戰,幾次血染徵袍。進入汴京,逼死幼主,群奸逃亡,復仇之心不滅,若劉氏重坐天下,你還能自保嗎?”史彥超大聲呼叫著站起來:“滿朝奸佞,與郭大人同心者能有幾人?為萬全之計,元帥必為天子,方保無慮,不然我們只有反叛一條路了!”
郭威心中歡喜,卻故作愁容,想再賣點關子,又怕真的把大家激怒,失去良機,只得作沉思無奈狀,長嘆了一聲:“唉!”以手示意,請大家起來。
那邊王峻一躍而起,刺啦一聲,把黃旗撕下一片,披在郭威身上。
“萬歲!”他聲如震雷。
“萬歲!”萬人響應,聲震原野!
郭威揮手示意停止呼喊,王峻回頭把一杆大旗一甩,聲音馬上停止下來,幾萬人的大隊,靜得能聽見彼此的急促聲。“停止前進,就地紮營?”
徐州節度使劉贇接到李太后詔書,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皇帝,安排了留守徐州的官員,備了鑾駕,第二天就和馮道、王度,指揮使張令超等人向汴京而來。一路上儀仗禮樂都按皇帝制度,諸官參見都稱他為“萬歲”,威風八百,好個風光。這天,鑾駕到了宋州,也就是現在的商丘,忽報城外來了一支人馬,約有五六百人。劉贇心中一震,忙讓緊閉城門,親自來到樓外看個明白,及問,原來是郭崇威。“郭愛卿來此何事?”劉贇問。郭崇威答道:“滑州發生了兵變,郭元帥特派小人來此宿衛,以保大王安全。”劉贇深信不疑,開了城門,將郭崇威一行安置已畢,徐州判官董威,悄悄地拜見劉贇:
“大王,臣見郭崇威舉措詭秘,似有反心。我聽人傳說,郭威已稱尊御極,如果這訊息是真的,殿下處境可就不妙了。為今之計,需急召指揮使張令超,拿下郭崇威,投奔河東,才保無事。”
劉贇沉思了一陣,說道:
“郭威與先王有八拜之交,縱令負我,怎肯負先王之恩!先生關照,本殿下講了。”
當他們二人談話的同時,那邊郭崇威正和劉贇的指揮使張令超秘密相會。
“張將軍,當今天下歸心,郭元帥大軍即日就開進汴京,皇室改姓,大局已定。我只率輕騎來這裡,給公留著進見之禮,千載一時,這機會不可錯過!”
“多謝將軍關照,我所率兵眾,現在就歸將軍統一調遣!”
第二天,劉贇不見了張令超,知道情況有變。忽然郭威又派人來,催馮道完回汴京。馮道臉色陰沉,鬱郁不歡地向劉贇告別,劉贇接著馮道的手,滿眼淚花地說:“寡人所以放心無慮地前來,就是看重與太師三十年交誼之情,如今危急之中,請太師替我拿個主意。”馮道只瞪著兩隻大眼,一個字也沒有。
劉贇的衛將幾次給劉贇使眼色,用手比劃著殺人的動作,劉贇將頭搖了搖。馮道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回過頭默默走出門去。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