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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一下癱坐在地上,這回是真的苦瓜了臉,嘴裡還重複著“不可能、明明就放在裡面。”蕭襲月走近些,俯視腳跟前兒的高夫人。“高夫人,恐怕是您記錯了,不礙事,登門道歉什麼的本宮也不要你做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如何?”
高夫人仰起臉來,怒斥:“你這賊!用了什麼高明手段!我明明放裡面的……”
那形容真是撒潑到極致了,引得旁觀的人都皺了眉,實在太醜。有人勸了兩句,高夫人哪裡聽得進去。
眼看這事是要以“高夫人誣陷蕭襲月不成、反丟臉”落下帷幕,卻不想橫□□一對母子的身影來——鄭元珍、施薔薔母女!
“蕭娘娘,雖說後宅婦人不得妄議朝堂之事,但既然發生在我自小生活長大的梅香園子,本夫人也想說句公道話。”鄭元珍暗使了好大把勁兒,才扶起高夫人魁梧的身材。
又想出什麼招數?蕭襲月也不疾不徐應對:“公道自在人心。宣平侯夫人有什麼‘公道話’要說,便請直說。”
鄭元珍的老辣等級自然不是高夫人這粗淺悍婦能比的,她將那四個為蕭襲月作證的夫人小姐掃了一眼,看得那幾人不禁心虛往後退了寸許。“要說這四位的家主,哪一位不是與平津王府交好的?她們被娘娘親手點到了,不‘作證’,怕也是不敢啊……若她們真是證人,為何不早站出來,而是被娘娘逼到坎兒上了,才站出來呢?恩?”
鄭元珍冷眼瞟了那四人一眼。那四婦人都是懦弱之輩,囁嚅著不敢發話,確然,她們也是因著被蕭襲月點到,不得不“勇敢”一回。姚氏見鄭元珍一下說到點子上,心說還是嫁去侯府的小姑子厲害。
“那宣平侯夫人的意思是說,她們四人說的話都是假的了?”蕭襲月道。
鄭元珍勾起的唇角浮現一絲皮笑肉不笑。“本夫人可沒有這般說,四位夫人小姐都是清白人家出身、是朝廷命官家眷,真假當然不能妄斷,本夫人的意思是,她們四人不足以成為證人。若蕭娘娘能再拿出別的證人來,那娘娘便是清白的。”
這對可惡的母女!蕭襲月臉色沉下去。這園子裡就這麼些人,除了歸屬秦譽一派的官員家眷會冒著得罪人的險出來作證,其餘的恐怕都是跟這腫臉婦和鄭家幾個一個鼻孔出氣的!姚氏這會兒也是含了笑意的看著她,那臉孔似乎也是吃定她說不清了。不過,她若是這點事都搞不定,她便不是蕭襲月了!沒有什麼事,是沒有轉機的。眼下不行,拖一拖便可……
蕭襲月正要開口說話,卻聽一個男童脆生生的聲音,從人群外層傳來——
“元珍姑姑,我可以作證,蕭娘娘是清白的。那個裡頭確實沒有東珠。”
蕭襲月聞聲看去,正見一個六七歲的清秀男童邁著小步子走過來。他穿著華貴的皮襖子,領口、袖口邊兒上滾了一圈黑獸毛,白嫩嫩的小臉兒凍得一邊一團兒紅雲。
這男娃娃是誰?蕭襲月只覺著看著十分眼熟。
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蕭襲月臉上溜了一圈兒,雖模樣怯生生,卻並不顯膽小,將一圈兒都不太認識的、審視他的婦人看了一回,最後抱著姚氏的腿道:“大娘,旭升那會兒也在旁邊樹下躲著玩兒,都看見了。那個胖大娘先把包給了那個瘦高的大娘,然後她們都要去如廁,蕭娘娘好心幫他們拿,結果沒接穩,灑了出來。裡頭真的沒有東珠,旭升可以保證。”
為了說明自己沒有撒謊,小男童還拉著姚氏去方才他躲藏的梅花樹,果然那裡還亂七八糟地印著他的小腳印子。
鄭元珍一聽、恐不妙,急斥道:“旭升,你可莫要一時興起胡摻合,這可不是你平日裡捉弄人的那些事兒,不能當惡作劇!還不快回去找你孃親去。”施薔薔也連忙附和勸誘:“旭升表弟,快跟姐姐回去,大人的事不是你能摻合的,快過來,薔薔姐給你拿糖葫蘆吃……”
難道是鄭家二爺建寬的兒子?蕭襲月聽了施薔薔對小男孩兒的稱呼,忽然想起來。難怪方才看著眼熟,這不就是當年江氏來求她放過鄭二爺時,帶著的男娃娃麼?原來他叫鄭旭升。十六年前楊花村滅村一案,是鄭氏慫恿其兄鄭二爺建寬所為。江氏為了孩兒,來求她放過鄭建寬。當時國公府與她確然沒有大仇,她見那孩兒頗為可憐,便允了……過了一年了,他長大了不少。
鄭旭升顯然並不領鄭元珍母女的情,許是私下底關係,並不如施薔薔母女現在表現的這般好。鄭旭升一直抱著姚氏的大腿不放,讓母女倆有些尷尬。“我沒有惡作劇,平時也沒捉弄人。大娘,我剛才就是在那兒嘛,就是在那兒,騙人是小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