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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皇祖母,孫兒們日夜兼程趕回平京,便是想早些看見皇祖母好起來,長命百歲。”
太皇太后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幾句馬屁並不領情。
“你們,怎麼想的哀家還不知道……哀家不至於蠢到,被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哄騙……”太皇太后緩了口氣,說話極為費力,聲音也微弱,若不仔細聽,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哀家……活不了兩日了,便……對你們說最後一番告誡……北齊的江山,只能姓秦!你們這群人中,庸才居多,但男子漢、大丈夫,保衛祖宗的基業,義不容辭……”
太皇太后還有話要說,卻沒力氣繼續了。諸王中膽小而又有眼色的忙順著太皇太后的話說了兩句謹記在心云云,其形貌,真真是合了太皇太后所說的“庸才”二字,只怕此刻太皇太后看了,心頭越發添堵。
太皇太后似看厭了,讓其他人都下去,獨留下了秦譽、蕭襲月兩人。
“譽兒,蕭家丫頭……你們過來。”
蕭襲月、秦譽跪近了些,緊靠著榻前。
“譽兒,哀家知道你恨哀家。哀家……也不期盼你能原諒,只願你能守住秦家的江山……莫要被陳太后那賤人竊去。哀家這條命,便算是補償你們母子,補償……先帝……”
太皇太后已經含淚,只求秦譽能原諒,讓她死得瞑目些。
秦譽面上除了冷漠,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你以為給了這條命,就能補償你曾經的殘忍麼?罪孽便是罪孽,補償不了。死去的人,活不過來。犯了罪孽,還想別人原諒、還想得到救贖,太皇太后豈不是太貪心?”
話中之意,是犯了罪孽,就當遭報應。
蕭襲月雖覺秦譽的話說得甚是無情,但也能理解他。犯下罪孽就當收到懲罰,死者已矣,恕罪又從和恕起。雖然殘忍,但對冤死的人來說,他們又何嘗不難受。
太皇太后重重的嘆息了一回,似明白,轉而將目光落在蕭襲月身上,犀利了幾分。“好好為平津王辦事,忠心相輔……若有異心,哀家安排的人,定會除了你!”
蕭襲月心頭一緊。這老太后竟然還在暗中安排了人,監視著、負責除她?好深沉的心機,連死後的事情都要管。
說完這番話,太皇太后似油盡燈枯,枯瘦的的手將秦譽的手放在蕭襲月的手背上,握著。最後一個眼神,是看著他們二人的,如同長輩臨終對兒子兒媳的最後祝福……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譚嬤嬤含淚喚著。
可惜倒下的老人,已經聽不見了……主僕幾十年,今朝各自陰陽相隔。算來,太皇太后一生呼風喚雨,最後,也只有譚嬤嬤一人不離不棄,照顧在身側。
殿外,老太監捏著嗓子高聲報喪——
“太皇太后駕薨……”
太監一個又一個傳著報喪之語,甚為響亮,一直傳到簡寧宮門口……
秦壑剛走到簡寧宮門外,便聽見了這報喪,心知是來遲了。
蕭華嫣懷著身孕,是以,他是到的最晚的。
秦譽因著要部署平津之事,也來得晚,但恰好趕上了,秦壑恰好沒趕得上。
一代梟後,就此隕落。親生兒子早已去世,榻前沒有孝子真心地為她的離世而流淚。慼慼然,曾經的高太后在悔恨孤寂中歸於塵土。
諸王全數被召回平京,包括漠北王秦越在內。平京城中,一時雲集了北齊皇室所有的中堅力量。而諸王之上,陳太后在傀儡皇帝背後,對諸王勢力虎視眈眈。
這幾日,一切尚還平靜。太皇太后的喪事在緊鑼密鼓的處理著。經過這四五日,秦譽等人才真正的歇了一口氣。
秦譽將平津王府中的各項事務都交給蕭襲月來打理了,自己樂得清閒。
蕭襲月頗有微詞,此番回了平京,從前的舊仇人還在,她還得探聽探聽動靜,卻被這些家事給套著。
“殿下,後院事務繁雜,襲月能力不足,還是請成管事來為殿下分憂吧。”
秦譽將她一摟,抱在懷中。
“能力不足?愛妃太謙虛了。說吧,你又要去收拾誰?”
“……”
蕭襲月赧然,這廝,究竟是不是在她肚子裡養了專偷聽心事的蛔蟲?
“還能收拾誰?左右不過回孃家去一趟罷了。”
“孤王陪你回。”秦譽立刻就朝一旁的成老管事吩咐,“成叔去準備下,後日孤王陪蕭娘娘回孃家省親。記著先送信過去將軍府,免得突然造訪唐突了將軍。另外,備好大禮,記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