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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張媽媽沒能將蕭襲月賣去桐城的窯子,這回,倒是她自己送上門去了。那方的,有人等著她送上門咧,不過,不是三皇子,而是一個,病鬼……
……
蕭襲月敢和阿卓依一同去青樓,也是因為暗處還有個顏暮秋隱著,保護她。顏暮秋武功高強,平常高手也奈何他不得。
蕭襲月與阿卓依剛一踏進怡人院,就眼尖的老鴇給盯上了,迎上來。二人穿著富貴,不是尋常人家的那種布料打扮,渾身透著一股貴氣兒。
可當老鴇走近些時,卻是對著蕭襲月驚了一驚!
她認得蕭襲月,去年初時她到平京城“進貨”,和熙寧園的張媽媽談了價錢,二十兩,卻不知為何沒有拿到貨。她心頭擔憂、怕惹火燒身,也沒有繼續過問,匆匆就走了。
“我們要見蘇蟬姑娘!”阿卓依粗聲粗氣道。她本來就濃眉高鼻有幾分英氣,貼著鬍子還真有幾分像男人。
老鴇心知是兩個姑娘,心如擂鼓。“蘇蟬姑娘這會兒正忙著,二位公子先到雅間兒歇著等等吧,茶水糕點隨意吃,不收錢。”
阿卓依聽說不收銀子,心想著一會兒自己偷偷去找、監視監視,便應了,拉著蕭襲月一道去了雅間。
蕭襲月本是被硬拉來的,也無意去踢場子,現下巴不得找個地方坐會兒,一會兒溜回去。剛才聽見秦譽贈那蘇蟬妓子銀子時的火氣,來的路上也漸漸涼了,不想再理會那男人,就讓他跟著那群烏鴉一道黑去吧!滾遠些,也省得煩她,以後休想再碰她半下!
老鴇將蕭襲月、阿卓依二人引到雅間兒之後,馬不停蹄的跑到後院去找東家商量。將軍府蕭襲月來這兒,必然還有別的人來了,可千萬別查出來她這樓中買賣姑娘的事兒。還有,關於蕭襲月那一連串轟動平京的傳聞,她也有耳聞,若讓那蕭襲月知道了她差點兒將她買來了青樓當妓子,如何得了?
老鴇臉色慘白慘白得,直感大難臨頭。
後院裡怡人院的東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瘦猴兒一樣的男人,雙眼冒精光。老鴇驚驚慌慌的跑進去,將情況說了一回。
“東家,這可怎生是好?”
“你慌什麼。”那東家並不著急,遞給老鴇一壺茶。“公子吩咐,把這茶給那兩個姑娘喝了。”
老鴇接過茶,心頭一駭——這壺茶加了蒙汗藥!
“東家,這?那蕭襲月碰不得啊……”
“公子吩咐,照辦!迷暈了,送到甲末那間房裡。”東家轉過臉來,滿臉皺紋,聲音沙啞,道,“記住,給她換身兒豔麗的衣裳。”
老鴇立刻明白過來,心知是有人要害那蕭府四小姐,心頭又是害怕,又不敢忤逆。她只負責當老鴇、招呼姑娘做事,並不曉得這歷史超過百年的怡人院後頭錯綜複雜的關係,只知道東家上頭還有個公子、三爺什麼的,卻並沒見過。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她也不想知道那麼多。
老鴇走後,房間裡屏風後走出個人來,衣著華貴、器宇不凡。
瘦猴兒一樣的男人連忙跪地行禮:“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了。甲末房裡的是知府的公子,配四姑娘不高也不低,正好。”
蕭長文皺眉想了想。“就沒有其它更低劣些的人選了?桐城知府公子,未免太抬舉那賤丫頭!”
瘦猴兒忙道:“公子無須擔心,這知府公子隔三差五流連煙花之地,去年九月染上了花柳病,身子虧空,活不了一年半載的。”
蕭長文優雅的撣了撣袖子上沾染的塵,這才滿意。這些個煙花之地,他最是不喜歡,只覺骯髒不堪,平素也不喜歡來這些地方。
“這還差不多,此事若辦妥了這個月怡人院的收的銀錢都給你,若辦不好……以蕭襲月的手段,你活不了命!別說我保不了你!”
瘦猴兒男聽得明白。辦妥了得萬兩銀子,辦不好,他就是替罪羔羊。若辦砸了,除了背黑鍋,他也無路可選,頂上的人,他是如何也鬥不過的,還不如自己背了那黑鍋,保得家人平安……
去年初,蕭襲月險些被張媽媽賣到桐城來,便是這怡人院。張媽媽本是大夫人鄭氏的人,安插在熙寧園裡的,卻背地裡賣了不少新進府還沒來得及教導好分去各院的丫鬟。而後蕭襲月回到將軍府,張媽媽與周管事被關進黑牢裡,一夜就“畏罪自殺”了!而與張媽媽的侄子張大走得近的香陽,也瘋瘋癲癲的跑不見了。
那事不了了之,誰知曉,這百多年曆史的桐城第一青樓,頂上的真正東家,是仁義無雙、厚德載物的鄭國公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