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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逆光的少年,筆直地站在那裡,毫無防備地留個背影給他。總覺得世人眼中的長安公子,似乎在這一刻變得脆弱無比,讓人沒來由得感到心疼。
“我看到殿下的靴子覺得好看,就想試穿一下,不過太大啦!等我再長三四歲,應該就能穿了。”她脫下鞋子,慢悠悠地踢著腳走到了六皇子的身邊。
她今年十四歲,六皇子十七歲,兩人正好相差三歲。
聽到她的話,沈鉉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那雙腳上。只覺得衛長安的腳太過秀氣了,而且還很小,根本不像是男人的腳,甚至讓他有種錯覺,此刻往他面前走來的就是一個女人。
等到明白衛長安的意思之後,沈鉉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就衛長安那幾乎是他一半大的腳丫子,再長個十年也不能穿他的鞋子。
衛長安盤著腿就坐在地毯上,距離他不遠。由於高度差的問題,她只能仰起頭看他。
這種臣服性特別強的動作,在她做來只覺得乖巧。甚至每日看著別人跪在他面前,都無動於衷的六皇子,看到衛長安坐在他腿邊不遠處,總有一種讓他想逃離的感覺。
似乎他的心跳有一點兒不對勁!渾身都透著緊張感。
“坐到椅子上去。”沈鉉索性閉了眼睛不看她,低聲吩咐了一句。
衛長安立刻搖頭:“我覺得地毯上很舒服,而且這屋子就是我夢中的景象,很好。”
她伸出手四處摸了摸,視線流連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這個房間佈置得很用心,一桌一椅一磚一瓦,都透著很溫暖的感覺。
紫檀木雕螭紋魚桌,黃柏木花角羅鍋棖平頭案,花梨木鯉魚戲水博古架……這些精緻而有趣的東西,組成了一個很舒服的地方,一切的搭配都恰到好處。
“如果再來張楠木蟋蟀紋拔步床,我都不願意走了!”衛長安眯起眼睛,掃了一圈遺憾地發現沒有床。
沈鉉被她這幾句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話給噎到了,最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從貴妃椅上下來,坐在旁邊,跟她面對面。
察覺到兩人的高度差不多持平,衛長安的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得逞的淡笑。
“這家青樓是屬於我名下的,這世上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沈鉉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輕咳了一聲開始說正事兒。
只是兩人這種姿勢說話,總有些尷尬。
好在六皇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似乎怕她不信,他又補充道:“這家老鴇都不知道我,每次過來都會提前通知,有另外一條密徑上來。”
衛長安當然相信他的話,因為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都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春儀院是六皇子名下的。
上次請老鴇還巴巴地來春儀院,簡直是自動投進六皇子的手掌心,難怪上一回鬧過之後,她只是遲了幾步進入如意齋雅間,六皇子就已經鬧清了來龍去脈。
似乎是猜透了衛長安的想法,沈鉉低聲道:“上次事情之後,衛侯府有人來春儀院警告老鴇,被我打發走了,應該是你祖父派來的。”
衛長安挑了挑眉頭,她就知道衛侯爺不是隻會撲在女人的身上,他還是十分關心衛侯府的未來。
“那我就多謝殿下伸以援手了!”衛長安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六皇子揮了揮手,他的手指敲擊著膝蓋,一下又一下,十分有規律。劍眉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兒。
“我這次找你來,是想暫時結成同盟。我幫你脫困境,你幫我打探世家公子之間的訊息,如何?”沈鉉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顯然已經是下了決心。
衛長安勾了勾唇角,眨了眨眼睛:“不知我有何困境?”
“傳聞府上二公子原本的名字是長得,長久的得到。不過後來卻被衛侯爺改成了德行的德,其實當初那名字寓意很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偏偏卻被改了,衛侯爺還說缺了德行無以為人。”沈鉉用手沾著茶水在自己的掌心寫了一個“德”字。
衛侯爺當初那麼說親孫子,傳出去之後的確有些難聽,好像衛長德不取那個字,就天生是德行有虧的人似的。
“我的困境又何止他一個。”衛長安苦笑了一下。
她重活一次,原本躊躇滿志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根據之前的經歷,她的確佔得許多先機,但是由於她自己改了命,很多事情的走向也跟之前不一樣了,比如她竟然中毒了!而且還是那樣歹毒的□□。
“我讓他滾出京都,你幫我探探楊琪的口風。”沈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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