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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
“哭是沒關係的。”秋景濃打斷他,她知道這個小小少年一定是要毒舌地說些叫她難受的話,這樣才能顯得自己不是那樣哀慼,就能暫時忘掉已經衝上鼻尖的酸澀了。
他還這麼小,肩膀還這樣稚嫩,明明是該哭哭,該笑笑的年紀……
“阿瑛,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話沒錯。可是為了自己的所愛的人流眼淚,從來都不是軟弱。”柔軟的手指撫上葉瑛柔亮的頭髮,就像……很小的時候,媽媽溫柔的手。
可是媽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溫柔了。
葉瑛眨巴著氤氳著一片水汽的眼睛,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秋景濃伸手將葉瑛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這個小小少年揹負了太多不屬於他的東西,平日裡偽裝成熟的樣子叫她心疼。這孩子一定很少流淚吧。
青流遠遠地站在亭外,長嘆一聲。
不遠處樹林一陣響動。
青流警覺地偏頭去看,只望見一片玄色的衣角。
這是多少個人的不眠之夜啊……
在湖心亭坐了將將一夜,葉瑛才啜泣著睡著了。
秋景濃的胳膊被壓得有些發麻,才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想要將睡著的葉瑛抱起來,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
青流見狀,立刻趕上前來,半抱半拖地從秋景濃的懷裡接過了葉瑛,跟著秋景濃朝錦苑走。
見秋景濃閉著嘴不說話,青流輕輕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小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小孩子哪裡懂這些,不過是家教嚴格了些,自幼被規整得不動聲色罷了。”秋景濃揉揉痠痛的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
說到這,免不了要想起那個人,明明也是不動聲色慣了的人,卻時不時地對她露出些小孩子一樣的心性……
秋景濃抬頭去看懸在天上的那一彎新月,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正想著,眼前人影一晃,下了秋景濃一跳,停下了腳步,定睛去看。
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正涼涼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葉軒。
“二弟好興致。”秋景濃穩了穩心神,道,“這麼晚了還在欣賞月色麼?”
葉軒卻也不繞彎子,從斜靠著的樹幹上直起身來,道,“嫂嫂何必假意寒暄,我哪裡是欣賞月色,分明是在此處專程等你。”
秋景濃一哂,葉軒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想琢磨,索性放棄,以不變應萬變了,“你等我有何事?”
葉軒反而勾起一個更大的笑容,道,“無事。”
秋景濃聞言抬腳就要走。
“你知道我與顧卿言交好?”葉軒見她根本毫無興趣,只好直奔主題了。
她當然知道,那日初見,他不就是坐著顧卿言家的馬車招搖過市的麼?
只是這話與她何干?
“你想說什麼?”
“昨日顧卿言給我傳信,哥哥與他已經拔營去北境了。”葉軒慢悠悠地說道。
北境?
不是說葉域兵敗麼,怎麼趕去支援的葉瑾反而被遷走了?
秋景濃抬眼去看葉軒。那一句“哥哥與他已經拔營去北境了。”聽來總有一種莫名的慫恿蠱惑。
“所以呢?”秋景濃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葉瑾去了北境還是東陲,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若是想要逐風而去,可千萬別選錯了方向。”葉軒露出一個笑容,便閃身離去了。
秋景濃站在原地目送著這道玄色的背影離開,好看的眉毛緊緊地蹙成一團。
逐風而去……
“小姐……”青流憂心忡忡地開口,“你不能離開長寧啊。”
雖然那個葉大公子很討厭很煩人,可是他叫小姐留在京城,一定也是想要保護她的吧……
沙場無情,她的小姐可不能出事……
“我沒想離開。”秋景濃搖搖頭,輕聲回答。
葉軒究竟是敵是友她現在還不能分辨,若是她走了,雁國公府落到葉軒手裡,她怎麼對得起葉瑾。
將葉瑛安置好了以後,秋景濃才算鬆了一口氣,見青流忙裡忙外地團團轉,不禁奇怪起來,“青沙呢?”
青流攤開手錶示不知道。
最近也是奇了怪了,從打凌颯去了東陲,秋景濃就沒怎麼見到青沙。
雖說秋景濃待青流青沙一向如姐妹,可畢竟還是主僕的身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