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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了。
不要說這一件件事已經如此巧合到甚至不能稱之為巧合,單單有一點,就已經叫秋景濃無法全心全意地相信葉瑾了。
沈煙景說的許多話,明明不應該知道。
沈煙景是雲國長公主,生母尊為皇后,父皇寵愛有加,自幼無憂無慮,十五歲及笄出嫁,如何得知這許多大興密辛。
如果葉瑾帶回沈煙景,是因為沈煙景會解是非蠱,又究竟是為誰而解?是她,還是他?
這是她與葉瑾還在雁門公府時的事情,在兩人達成協議之前,沈煙景當如何得知她們種了是非蠱?
除非……
是他告訴她的。
是他在知道沈煙景會解是非蠱之前,已經告訴給她了。
葉瑾何等謹慎薄情,若不是真喜歡,如何會將如此密事說與她聽……那是她們倆的秘密……
“秋景濃,你不敢殺我。”沈煙景也不急惱,臉上的嫵媚笑容反而越發燦爛起來,“你若是殺了我,想與葉瑾回到從前,便再無可能。”
再無可能?
在得知葉瑾在為沈煙景修建新宮的時候,她就明白,她們原本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早就回不去了。
秋景濃笑了,“從我今日踏進水煙殿起,我便沒打算和他回到從前。”
即便那時她還不清楚將會面臨什麼樣的事情,不知道真相是否像她所想或者比她所想的更加殘忍,她就是知道,那些一見傾心的過往,那些一世傾情的諾言,再也不能夠實現了。
秋景濃抬手收回長劍,立於一側,“不過,我不會殺你。”
沈煙景挑挑柳眉,她明明已經激怒了秋景濃,明明已經按照她的計劃一步一步走著,可她為什麼突然停下了?
“髒了我的手。”秋景濃話畢,抬手便要將長劍收回劍鞘。
說時遲那時快,沈煙景不知犯了什麼邪風病,竟然一把抓住了長劍。
血順著白皙無骨的手指慢慢流下來,秋景濃不明白這瘋女人又要做什麼。
“為什麼不殺我?”一直勝券在握的沈煙景終於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死死地握住長劍,喊道。
秋景濃無言。
不殺她,也許是因為心死吧,是因為她突然明白,她和葉瑾,已經不能再做從前的那種夫妻了。
一旦除去了情感糾葛,秋景濃便清醒了。
“你今日向我坦白,無非是想要激怒我,但求一死而已。我為何要稱你心意?”
沈煙景對溫緒多愛,從或真或假的坊間傳聞就可以看出,溫緒死後,沈煙景始終寡居,未曾再嫁,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她其實是愛他的?
失去了最愛的人,還要委身於殺死愛人的兇手,想必沈煙景跟本沒打算活著從雁宮離開。
她不是來解蠱,也不是來苟且偷生,她是來複仇的。
智閒大師那時候對她說,遇上了溫緒,非緣,是劫。
那不是在說溫緒將她劫到雲國的事,而是指現在。
沈煙景將奪她所愛。
松陵一事,不是果,是個音。
原來智閒大師那個時候,就已經看到了。
沈煙景“嗤”地一聲笑了。
“秋景濃,算你聰明。”沈煙景慢慢靠近,手沒有鬆開長劍,血也順著皓腕滴滴答答地流下來,“本宮和葉瑾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如果本宮死了……” 沈煙景突然猛地將長劍拉向自己,“本宮還是贏了。”
鮮血毫無徵兆地噴射出來,秋景濃甚至沒來得及躲避,素色的衣裙上就已經被濺上了斑斑血跡。
鮮紅而醒目。
沈煙景費力地將頭轉過去,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不看看你那貼心的小侍女將誰叫來了嗎?”
遭遇了貼身宮女背叛的你啊,還能說得清楚,自己其實什麼都沒做嗎……遙遙地,宮人尖細地聲音哆哆嗦嗦地響起來,是葉瑾。
他來了。
真巧啊。
青沙就跟在他身後。
他又瘦了,玄色的龍袍甚至有些不合身,顯得有些寬大,絕色傾城的臉越發的稜角分明起來。
秋景濃眯起眼。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沒想到是在這樣一個場景下見面……
秋景濃握著劍柄一動不動。
臉上和裙上的血散發著令人眩暈的腥氣。
秋景濃忽然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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