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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醉酒,直到她幽幽轉醒,也沒來吵她。
只是一起身便覺得頭痛非常,好似有針刺一般。
秋景濃斜倚在床柱上好一會兒,才勉強拉開簾子,喚來青沙為自己梳洗打扮。
青沙臉色不太好,清秀的眉毛差點皺成一團,嘟嘟囔囔地,說話也沒個尊卑大小,“小姐今天知道難受了?”
秋景濃從銅鏡裡看著青沙一邊嘴上這樣說著,一邊還動作輕柔地給她梳頭,想說的話終究卡在了喉嚨裡,輕笑了一聲,道,“怎麼,昨日我做了什麼有損風儀的事麼?”
青沙撇撇嘴,嬌嗔道,“哪裡,小姐不是把奴婢打發走了以後還能自己收拾了酒具,自己更衣,小姐哪裡醉了。”
繞是秋景濃再傻,也明白青沙話裡的諷刺,這丫頭說話還是這麼口無遮攔。
可此時秋景濃的關注點卻完全在另一個方面,“你說是我自己收拾的酒具……”
秋景濃垂睫看了看身上伽羅青立領中衣,語氣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換的衣服?”
青沙不在意地點點頭,仔細給秋景濃挽起一個朝月髻,絮絮叨叨地又說了些什麼,便扭身出門去拿東西了。
秋景濃壓根沒聽見她後來說了什麼,只一句話在她腦子裡來來回回地飄,衣服不是青沙換的……
她自己醉成什麼樣子,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昨夜那個爛醉如泥的樣子,她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自己換好衣服,還細緻地將衣帶繫好。
她還以為昨夜見到葉瑾,是一場幻覺……
秋景濃對著鏡子坐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散開頭髮,重新挽起一個男子髮髻,又換上一套素色男裝。
如果是葉瑾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沈宅,那他原本是打算來做什麼的呢?
剛收拾妥當,便從門口過來一個婢女來,不冷不熱地稟告,說主子有請。
秋景濃喚了幾聲青沙,她才從門外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秋景濃也不惱,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句“忙什麼呢”,也不指望得到答案,自顧跟著引路的婢女走了。
還沒走到廳中,遙遙地就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對著門口,正和對面的沈焯、秋景露說話,挺拔奪目,叫人移不開視線。
正對門口那兩人自然也看見了秋景濃,眼神剛剛一滯,就叫對面的男子發現了端倪,轉過身來去看。
看見秋景濃的那一刻,冰封的臉上瞬間綻開了一個絢麗奪目的笑容,漆黑如夜的眼睛那麼璀璨,那麼亮,在一襲白衣的襯托下,恍若從水墨中走出的男子。
四目相對那一瞬間,秋景濃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聲音,唯唯只剩下那個人,一顰一笑,都耀眼難擋。
秋景濃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穿白,他永遠一襲藍紫,那般明亮的顏色,也不能叫那個清冷高傲的男子增添一絲一毫的親近感。
可這人偏偏時常對自己露出那種令人心碎的溫柔神色,叫人不忍拒絕。
秋景濃在心底暗歎一聲,自己每每被這男子迷惑,大概是逃不掉了。
“小姨可算來了。”沈焯一哂,道,“妹夫早就等不及見小姨了。”
就是這麼一失神,葉瑾已經斂盡了臉上的溫柔神色,聲音平靜如常,開口道,“醒了?”
秋景濃點點頭,料想昨夜潛入院子的必定是他,自然知道自己醉酒之事,“你什麼時候來的?”
回答的卻是沈焯,“妹夫一大早便來了,只是不忍打擾小姨,坐此閒話一番罷了。”
“陛下還是莫要以此稱呼了,今日葉某緣何到此,陛下心裡很清楚。”葉瑾唇邊溢位一個清淡冰涼的笑來,不冷不熱地說道。
沈焯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復如常,正色道,“既然如此,朕也不會故弄玄虛,不妨坐下來細談。”
秋景濃跟著葉瑾在他身旁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將放在身側的手抬起來,就被一隻廣袖下的修長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秋景濃微挑了眉毛,抬頭去看,那人如玉側顏神色如舊,彷彿握住她手的人並不是他。
秋景濃也不說話,幾次試圖將手抽出來,那人卻越攥越緊,大有耍賴皮之勢,秋景濃知道拗不過他,便只得作罷,乖乖任他暗暗牽著。
“將軍敢單槍匹馬來松陵,朕實在佩服。”沈焯自然沒有發現偏座的兩人才進行了一番較量,終於談起了正題。
“葉某有何不敢,五天之內若是葉某趕不回東陲戰場,北征軍自然會來尋葉某。”
葉瑾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彷彿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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