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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親王,聽聞你的二兒子跟輝哥兒年紀相仿,平時來往頗多,”建安帝將那些證言扔到御案上,抬眸看著恭立在堂下的周克寬。
“皇上說的是,去年的時候臣府上宴客時遇到了刺客,犬子跟靖國公便結下了不解之緣,兩人頗為投契,”周克寬自然聽懂了建安帝話裡的意思,心裡暗笑建安帝偏心,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對建安帝的詢問也不避諱。
周克寬這麼一說,建安帝想起來了,可不是麼,周徇可是救過自己孫子一命的功臣,他點點頭,“朕想起來了,那是個好孩子,好像跟你去了宣化大營?”
“是,臣的長子不好武事,讀書卻是不錯的,去年中了舉人,又娶了張相的女兒,臣已經往吏部打了招呼,給他謀個差使,也算是為國盡忠,總比常年在家裡吟風弄月的強,”周克寬不著痕跡的將話題扯到周昧身上,他苦笑道,“雖然子不肖父,但臣心裡倒挺高興的,只要他們小夫妻跟以後的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也算是全了臣的私心了。”
都是做父親的,建安帝也能體味周克寬的苦心,康王世代守邊,原本子嗣又不豐厚,人家留一個保本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何況周家老大中了舉人,又娶了張明冀的女兒,可見是個有學問的,這種人叫他帶兵打仗怕也為難他,“朕給吏部打個招呼,你想給老大謀個什麼差使,只管說去,斷不會叫你落空。”
聽到建安帝的許諾,周克寬連忙起身下拜,不論周昧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在外人面前,那就是他的長子。
建安帝被周克寬這麼一提醒,也算是想起來了,康王府跟張家是姻親,而張明冀則是顧培正一手提拔上來的,從來都是唯顧馬首是瞻的,再看周克寬,對自己這個長子還是很用心的,有了這個認識,建安帝才再次拿起那摞證言,“你的意思是,太子請辭的事,完全是受了秦濤的蠱惑,想來試探朕,而那個秦濤,則是老二的人。”
“是,臣不諳審案,將人抓了之後,就請了勳南幫忙,這些都是勳南幫著審出來的,”周勳南出身宗室,又是鎮撫司指揮使,也是建安帝最相信的人之一,只是因職務所限,平時極為低調,輕易也不跟人來往。
第105章 一百零五皇上為難了
一百零五、
原來這些是周勳南審出來的,建安帝心裡發愁,若不是出自周勳南之手,他還可以找些其他的理由將此事揭過,可這些卷宗出自鎮撫司,依周勳南的性子,就算是不叫外朝知道,還是會告訴宗老的,一個算計嫡長,敢在太子府裡安插人手的庶子,擱哪兒都是被收拾的命啊!
“可這周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侍讀說動,其心可誅啊!”建安帝想來想去,還是想不起來太子周璨是個什麼模樣,也生出不對他的憐憫之心。
您怎麼不說自己關了他二十年呢?周克寬捫心自問,若是被關的是自己,只怕早就想辦法出府了,沒準兒還要將這個不念父子之情的爹給擼下來,“可是昌王,”他沉吟著道,“這些天關於那塊泰山石,至於太子是不是囚牛,臣不敢妄下斷言,可天下大昌,依臣看,大晉有皇上,已然是盛世……”
這倒是,周琛為了謀這個太子之位,居然連自己都攻擊上了,建安帝被周克寬一提醒,心裡也不樂意了,他自問君臣相得,百姓安居,連邊關也有幾員悍將鎮著,沒出過什麼大事兒,每每跟天師說起,就算是自己那天飛昇了,也無愧於天下了,現在叫周琛這麼一弄,好像等他坐了江山,這大晉的天下才會真正昌盛起來,那自己這些年的辛苦,又算什麼?
見皇帝垂頭不語,周克寬跪倒在地頓首道,“皇上恕臣直言,太子輕易被人矇騙,可見忠厚有餘,機敏則,”他再次頓首,將批評的話略去,“至於昌王殿下,臣以為,心太大了,只怕真坐了那個位置,皇上您……,臣怕……”
建安帝看著跪在腳下的周克寬,心裡也是一酸,周克寬話裡的意思他有什麼不明白了,周琛確實心太大了,自己這些年,最偏愛的就是他,也是因為這些偏愛,叫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一個庶子,該算計中宮嫡子,那等到他真做了太子之後呢?該算計什麼了?建安帝一手緊抓龍椅的扶手,一手撫著有些暈眩的頭,他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有這麼個“心大”的兒子在身邊,若是哪一日自己降不住他了……
“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這些東西你先放下吧,朕叫你查的事,告訴勳南,此事只有朕,你,跟他三人知道,”有些事他一時也想不明白,不如放一放,等以後再想好了,建安帝擺擺手,叫周克寬退下。
只有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