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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家教所限,馬芯娘都想掀了琴案撲過去抓花了楊驕的臉!可現在,姐姐一進門,不關心她是怎麼了,先來指責自己,想到這裡,馬芯娘幾乎要瘋了。
“你給我住口,你的教養都到哪裡去了,規矩禮儀全無,連是非都不分了,來人,去請許嬤嬤來,”見妹妹居然衝自己直著脖子瞪著眼,馬蕊娘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這個妹妹要好好再學學規矩了,而馬芯孃的教養嬤嬤許氏,也得好好敲打敲打才行。
“這跟嬤嬤有什麼關係?我是氣,是氣,”馬芯娘咬著嘴唇兒,半天才恨恨道,“那個楊驕,分明是看上表哥了,呸,狼子野心,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呢!她也配?!”
楊驕看上週承輝了?自己怎麼沒看出來?馬蕊娘擰眉道,“這話是你一個女兒家該說的?今天你這番言辭傳出去,你就直接住的庵裡去吧!”
馬芯娘訝然的看著姐姐,覺得她根本沒有聽懂自己話裡的重點,瞪大眼睛道,“你到底聽的是什麼?我說的是,楊驕對錶哥有意!就像今天,她去她的承恩伯府,為什麼要拐到咱們府裡來?分明是聽說表哥在,才過來的!”一定是這樣的。
自己這個妹妹,成天腦子裡就這麼點兒事兒,馬蕊娘連臉上的不屑都懶得掩飾了,“今天驕娘是有事跟我講,才特意拐了路過來,那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看你啊,讀女四書都是沒有用的了,還是找幾本佛經來好好抄抄,靜靜心才成!”
分明不是的,楊驕看周承輝的眼神跟旁人是不一樣的,可是姐姐怎麼就不相信呢?“我是你的妹妹啊,”馬芯娘哭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暈過去,“我才是你的親妹妹啊,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不信我?!”
“我早就說過了,表弟是靖國公,以後身份只會更高,他的親事,自有兩宮跟太子妃娘娘做主,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可以揣摸決定的,更輪不著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去幫什麼忙,而你的親事,等再過兩年,自有父母做主,也不是你可以任性而為的,”馬蕊娘看著已經走火入魔的馬芯娘,“我只提醒你,不要做出不顧馬家臉面的事!”
雖然對這個妹妹口不留情,但等許嬤嬤來的時候,馬蕊娘並沒有告訴她實話,只說妹妹的性子過於激烈了,人也容易衝動,叫她平時多留意一些,後來又去見了母親,之後侯府便傳出話來,以後家裡來的外客,除非世子夫人跟二夫人發話,不許再往三姑娘那裡報。
馬家發生的事,跟周承輝全無關係,他正騎了馬走在楊驕車邊兒,用眼角的餘光,努力透過微風掀起的藕荷色繡了辛夷花紗簾往裡瞅,試圖可以看到楊驕的容顏,可是老天並沒有成全他的意思,周承輝眼珠子都快斜飛出來了,頂多只看見了楊驕淡紫色的衣袖,跟露在袖外安靜的如羊脂玉碾出來的一般的纖手,偏那素手再美,心中再渴望,也是可望不可及的,惱的他恨恨的將頭轉向一邊,再不願往裡看一眼。
盯著路邊的店幌看了半天,周承輝終是覺得無味,待馬車轉向一條僻靜的長街,周承輝一拉韁繩,往楊驕的馬車邊靠了靠,“這日頭都落下了,天兒還這麼熱,”說著將手裡的扇子狠狠的搖了幾下,將車簾高高的吹了起來,“師妹熱不熱,要不我把扇子給你,叫你的丫鬟幫你扇扇?”
這才四月初,哪裡熱啦?楊驕白了周承輝一眼,將臉轉到一邊,並不理會他。
周承輝卻不氣餒,直接將扇子一合,遞了進去,“拿著。”
“不必了,我不熱,國公爺留著自己用吧,”楊驕將遞到面前的扇子往外一推,卻沒有推動,不由羞惱,橫了周承輝一眼,腕上加了些氣力,“拿走啊!”
被楊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周承輝卻覺得心尖上被人輕輕捏了一下似的,他拿著窗欞的手微微使力,才算壓下了去捏她臉的衝動,“我是怕你在車裡太悶了,才想著將扇子借你,沒想到你還不領情,真是不識好人心,”
嘴裡報怨著,人卻促狹心起,他拿扇子輕輕捅了捅楊驕的手心兒,“你真不要,我可拿走自己扇啦,要不,你往窗邊兒來些,我使點兒勁兒,咱們就都能涼快了,有福同享嘛!”
“噗嗤,”跟著楊驕出來的青檸忍不住笑出聲來,見楊驕轉頭瞪她,立馬將頭低了下來。
被自己的丫鬟笑,楊驕氣的簡直想將周承輝從馬上推下去,自己怎麼就遇到了個無賴呢?
“你還生氣,老實聽著我的不就好了,”周承輝索性攀在車窗上,將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青檸給你家姑娘扇扇風,熱著你家姑娘,小心本國公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