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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推上太孫之位,也是符合大道的事情,就算將來事敗,道義上,楊家沒有任何站不住腳的地方。
雖然做為長子嫡孫,等太子周璨登基之後再立周承輝為太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是這繼承人若是由建安帝早早定下,以後再出個什麼“梁貴妃”來,像取代周承輝的位置,也得看周璨敢不敢頂著“不孝”的罪名了。
想想這些,郭氏也覺得自己是領著楊家跟著周承輝在打一場幾乎不敗的仗,這個認知叫她熱血沸騰,現在就算是押上整個楊家,郭氏也是在所不惜。
周承輝走後沒多久,楊驕便知道了他跟郭氏談話的內容,而這樣的承諾,也讓郭氏跟王氏欣慰不已,等將屋裡人都遣出去了,郭氏拉了楊驕的說囑咐道,“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門了,以外稱病吧,好好跟著你伯母跟大嫂打理家事,外頭的事,有祖母呢。”
楊驕點點頭,“孫女兒知道了。只是還請祖母閒時往太子府坐坐,畢竟太子妃娘娘身子越來越重,只怕有人不想她安然生下這一胎,”她略頓了一下,沉吟道,“若是國公為太孫,對於整個太子府來說是好事,可對於府裡有些人來說,並不見得是什麼喜信兒了。”
“驕娘你的意思?”郭氏一凜,笑容微斂。
不能提醒周承輝,也只有叫自己的祖母多費些心了,楊驕嘆了口氣,“祖母想想,現在靖國公被立為太孫的話,絕了誰的路?那個梁嬪,孫女小時見過一面,後來聽蕊娘姐姐的話音兒,也是個心大的……”
“她敢?”郭氏嘴裡說著,心裡卻在回想太子嬪梁氏的為人。
郭氏去太子府幫太子妃梅氏診脈的時候,就遇到過往太子妃處請安的梁氏,也見識過她的驕縱。
梁氏已經育有一子兩女了,可還堵著她問診,甚至開口就要產子的神方,雖然郭氏是超品的誥命,根本沒有給梁氏好臉,但也算是見識了這個女人的囂張跟無腦。這樣的女人最是不能講道理的,常年在太子府裡為所欲為,也將她慣得不知道懼怕,若是她知道了周承輝要封太孫,真能從大局出發?
而一個嬪妾之所以敢在正室面前挺腰子,所恃者,不就是那個寵愛她的男人,而一個男人,可以不顧嫡庶,讓一個嬪妾無法無天,也足可見其心胸跟頭腦了,指望這樣的父親,真不還如趁著皇帝還在的時候早做打算。
楊驕看著凝眉沉思的祖母,前一世郭氏在盡力為皇家出力,保證長興侯府的富貴的同時,也殫精竭慮的保持著跟鄭氏和顧氏兩支的關係,希望兩邊不得罪,可是最終,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周琛在收拾周珩的時候,根本不念郭氏曾經對他們母子的幫助,任由周昧跟西府誣陷侯府,致使楊家抄家滅族。
這一次,西府已經敗,杜如柏也變成了個世人眼中的無德小人,長興侯府的隱憂不在,她們既然已經選定的目標,不如就放手一搏的好。
萬壽節前夕,正是各省各州往盛京城裡送壽禮的時節,而太子周璨的一道摺子,如果周承輝所料,在朝堂上,甚至整個盛京城,激起了不小的風浪。
太子周璨每到年節,都會有摺子遞上,可今年這道摺子,不只是為建安帝歌功頌德,也不是祝父皇萬壽無疆,而是在這些之後,太子則哀訴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思親之情,跟因為未曾在建安帝跟前盡孝的痛苦,懇請建安帝廢了他這個太子,以便自己可以日日侍奉君前,盡人子本分!
這下朝廷上下可炸了鍋了,甚至顧氏一派中,也分成了兩支,有贊成周璨說法的,認為他確實太過看重儲君之位,而失了人子的孝道,現在翻然悔悟,諫議建安帝成全了周璨的孝心,甚至有激進者,直接公然上書,彈劾太子幾狀罪,不堪再坐儲君之位,建議另選賢能者為太子。
而另一支,則卻如周承輝所說的那樣,擔心真的立了周琛,再來個“兩龍不得相見”,將周琛困死在太子府裡,最後反而被出了太子府的周璨得了利。
當然,還有另一派堅持“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痛罵支援廢太子的顧派,罔顧禮法大義,而且,太子之所以不能在君父前盡孝,完全是因為前頭張天師的讖語,這也恰恰說明了太子是仁孝之人,有這樣仁厚孝賢德性出眾的皇太子,是大晉的幸事!
因為太子的摺子,朝堂上下的注意力全從“如何辦好皇帝的五十五大壽”,變成了“如何用奏摺昭告天下,我支援哪邊兒!?”
短短十數日,各省科道言官的摺子,便如雪處一樣飛向內閣,而做為顧貴妃“孃家大伯”的顧培正,卻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只是將各種意見不同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