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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婷見過太子妃娘娘,老孃娘,”權蘭婷一見正堂,就發現屋裡的氣氛不對,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多些了不明的意味,叫她莫名的心虛,她連忙看向馬蕊娘身邊的莫清婉,卻見她低著頭,根本不看自己。
“權姑娘,可是你口口聲聲說驕娘‘死了祖母’?”老康王妃此刻已經面沉如水,“要知道女子口舌是大忌,你堂堂一個侯府姑娘,居然公然出口不遜,還是在佛堂淨地?!”
曲氏不但喜歡馬蕊娘,對楊驕更是喜愛中夾雜著感激,而郭氏於她,除了晚輩之外,更像是老友,今天的事漫說楊驕沒錯,就算是有錯,她也是要保下來的,何況這權蘭婷竟然是在詛咒郭氏了,要曲氏說,潑她一臉茶,打她個滿臉花,也再正常不過。
這個時候,權蘭婷才知道自己的毛病出在哪裡,她囁嚅片刻,終是不願就這麼認罪,“回老孃孃的話,蘭婷只是在說楊家另一位莫老太太,她也算是楊姑娘的祖母,並沒有說郭老夫人的意思……”
“是啊,今兒是我家蘭婷說話不謹慎,我替她跟郭老夫人道個歉,還請老夫人莫要怪罪,”甘氏可不像女兒那麼莽撞,馬蕊娘將事情講完,她就心道不妙了,見女兒兀自辯解,連忙起身打斷她的話,向郭老夫人道歉。
延安侯府不像長興侯府,延安侯權執中年青有為,除了世襲的侯爵之外,還掛著太子少保的虛銜,任五軍都督府右都督,手下掌著盛京二十六衛,那建安帝的心腹之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延安侯府在京城,是橫著走的存在。
郭氏冷冷的看著甘氏,並沒有給她笑臉,“沒事兒,活的太長了,招人嫌也是正常的事,也是我家驕娘太過在意我這個祖母,才聽不得人家說我一點兒不好來,還請甘夫人跟權姑娘莫要跟她計較,我家驕娘養的嬌,平時輕易我不許她出門的,不像權姑娘,在盛京城裡才名遠播,我家驕娘今天為了我冒犯了權姑娘,日/後老身更不敢叫她出門了。”
權家位高權貴,權侯爺跟甘氏又只有權蘭婷一個女兒,自然是愛如珍寶,甘氏在權蘭婷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為女兒造勢了,現在在盛京城裡,當年的才女張影心已經嫁為人婦,能數得著的,也就是權蘭婷了,叫郭氏這張嘴一說,以後女兒成了什麼了?嘴賤無德之人?
“其實蘭婷也不是全然胡說,貴府的莫老太太不是楊姑娘的祖母?楊姑娘當為其服五個月的‘小功’吧?”甘氏自認郭氏擠兌她可以,壞女兒的名聲,那可萬萬不行,“就連王夫人也得為莫老夫人守上一年的孝吧?”
像楊家這種“不孝”之人,還有臉出現在佛堂之上?
“甘夫人看來是讀過《禮記》的,”郭氏一笑,轉頭向上首的太子妃梅氏跟老康王妃一禮,“太子妃娘娘可能不知道,老孃娘還記得當年我那個嫂子鬧著分家的事情吧?老孃娘當時還親自將她請到王府裡勸,她是怎麼對您說的?”
想起當年莫氏的決然,老康王妃也嘆息一聲,“你大嫂那個人啊,當年委屈慶煌跟你了,”她看了一眼坐在一眾貴婦之中的龍氏,“你那個姑母,是個高傲的性子,先世子不在了,便左了心性,愣是歪嘴說老侯爺應該將世子位傳給她生的華偉,不應該傳給二房,可華偉那個時候,兩歲不到,恨不得太醫成天在府裡守著,哪能擔得起這麼大的責任?當初別說是我了,就是太后也出面勸過老榮威侯……”
老康王妃說到這裡,便沒有再往下詳說,可在座的都是勳親,不用曲氏多解釋,大家都知道爵位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性,莫氏的長房再是嫡長,可老侯爺還在,世子先去了,捨棄正當年的次子,立一個病歪歪的孫子,這裡頭的風險太大了,連一旁坐著的龍氏,此時都紅了臉,當年的事情鬧的太大,自己的公公也一味幫著妹妹莫氏跟長興侯府鬧,搞得從此兩府鮮少來往。
“當初莫氏親口跟老身說,老侯爺處世不公,慶煌不友不悌,不但要分府,還要領著長房破門而出,當時老侯爺就氣倒了,若不是老王爺還在,說若是莫氏敢再鬧下去,以後有我康王府在一日,楊家長房休想留在盛京,這才嚇住了她,”想到當初莫氏的模樣,老康王妃也不禁搖頭,“原先我也是想著,先世子病逝,留下莫氏孤兒寡婦,她太過傷痛,才迷了心性……”
郭氏靜靜的等老康王妃說完了,才道,“當年我那個大嫂,揚言出府自立,氣病了老侯爺,是謂不孝,而現在,大家想來也都聽說了,楊家西府兩個讀書的兒郎,都被革了功名,絕了仕途,莫氏做為祖母,難道不用負教養之責?這樣不孝不慈不賢的人,我還留她在楊氏祖塋,也是看在她為大哥守節幾十年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