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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念頭丁湘雲卻根本不敢叫陳嬤嬤知道,這些年陳嬤嬤對她一心一意,除是從小跟著她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要幫自己的一同死在盧家莊的丈夫跟兒子報仇。
漸漸的,丁湘雲給自己猶豫不決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只殺了周克寬太便宜他了,他殺了盧家莊百餘口,就要拿整個康王府來還才行,她不但要周克寬的命,還要整個康王府的基業,沒有什麼比姓周的拿性命拼來的一切,都落入盧氏子手裡更痛快的報復了。
這個理由說服了丁湘雲,也說動了周昧,他們母子這些年所有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有一天,將周克寬踩到腳下,奪走他的一切!而現在,眼看到手的一切就這麼被周徇給奪去了,縱然是親生兒子,丁湘雲也覺得他不可原諒。
“娘娘,”陳嬤嬤見丁湘雲一直不語,又叫了她一聲,這張影心站在外頭的時候可是不短了,再這麼站下去,什麼情分都完了。
丁湘雲這才恍然回神,“叫她回去吧,跟她說,等到了父親的冥壽的正日子,叫她跟我一同過去,怎麼說也是外孫媳婦,過去磕個頭也是應當的。”
敢私底下敲打她?丁湘雲冷冷一笑,她要叫張影心看清楚,她根本不懼!
張影心從正院出來,已經是氣的渾身哆嗦,她長了這麼大,一直是家中的嬌嬌女,從來都是別人看她臉色,還沒有人敢給她過苦頭吃呢,可是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婦,居然當眾給自己沒臉。
“姑娘,姑娘,咱們到了,”梅紛看著臉色鐵青,牙關緊咬的張影心,忙扶了她踏過重華院的門檻,“你回去先躺一會兒。”
李嬌跟杏芳已經得了自家主子在丁湘雲那裡被立規矩的訊息,如今見梅紛跟小丫鬟終於扶了她回來,嚇的急忙過來接過扶了,“姑娘這是怎麼了?奴婢這就請大夫去!”
“不能去,”梅紛連忙拉住杏芳,自家小姐剛從王妃那裡回來,就去請大夫,傳出去成什麼?
“怎麼不能去?”張影心扶著李嬌進屋在軟榻上躺下,“難道我的腿還比不得周家的臉面?”
看來這次自家小姐是恨極了丁氏了,梅紛的眼淚登時下來了,一福身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先給主子揉揉腿。”
杏芳是個躁性子,看著李嬌跑出去,但心中的氣還是咽不下去,“奴婢叫人給夫人送個信兒去!”
“等一會兒大夫來了,聽聽他怎麼說,然後,你再去我娘那裡,尋一些上好的化淤膏來,”張影心靠在美人榻上由著李嬌將她的鞋脫了,接過小丫鬟奉上的茶抿了一口,才算是緩過神來。
在丁湘雲屋子外頭立規矩的一個時辰張影心已經想的清清楚楚了,從嫁給周昧開始,她就沒有真正瞧得上過這對母子,日子過的越久,瞭解的越多,她心裡的輕視跟不屑也越深厚,可張影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現在她不會跟周昧母子翻臉,反而會配合周昧做一些小事,萬一真到了周昧全盤皆輸的時候,她是絕不會跟這樣的男人過一生的。
於她來說,最差的結果是和離,最好的結果是當上世子妃,不好不壞的結果是國公夫人,三條路,都不是不能接受的。既然看明白了三條路,那今天她這個虧就不能白吃,左右就算她今天忍下來,在丁湘雲那裡也討不好去,倒不如,當個被婆婆“挫磨”的兒媳婦,也給將來備條後路。
正在榮恩院陪著曲氏說話的周蓓兒聽到重華院的丫鬟來來報張影心病了,訝然的看著曲氏,“早上大嫂來還好好兒的,這怎麼……”
“哼,怎麼了?”曲氏冷哼一聲,“府裡不是就大夫麼,叫人請過去先給張氏瞧瞧,若是不成,你再叫人拿帖子請太醫過來,”不過是婆媳鬥法罷了,曲氏可不願意因為她們搭上王府的名聲。
周蓓兒也就是裝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起身應了,吩咐身邊的嬤嬤立刻領了杏芳去請大夫。
而在外院的周昧聽說張影心病了,急忙跑到丁湘雲那裡,一臉責怪道,“娘這個時候你找她麻煩做什麼?咱們且有用得著張家的地方呢!”
“那又如何?她既進了周家的門兒,就是周家的媳婦,難道還要我這個婆婆看她的臉色?你知道她今天過來跟我說了些什麼?!”丁湘雲沒想到兒子來的這麼快,心裡更加不悅,厲聲道。
母親真是越來越左性了,這個時候,不想想怎麼去將周克寬哄回來,卻只顧跟兒媳婦鬥法,周昧撩袍在丁湘雲面前坐下,“張氏好歹也是張家教養出來的,就算偶爾對您有所冒犯,也不會嚴重到哪裡去,倒是母親您,這麼大的日頭將人晾在外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