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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趙文宛瞧著,忍下自己摸臉的舉動,自己明明已經給她們足夠適應的時間,怎的見了自己還是一副見鬼的樣兒。
寶蟬拿著衣裳,欲哭無淚道,“這是小姐後日要穿的衣裳,壞……壞了。”
趙文宛瞥了一眼,瞧著上頭黃成一塊一塊的印跡,蹙了蹙眉,就聽得她懊惱不已道,“定是那薰香的緣故,沒想到會染色,奴婢甘願受罰。”
“薰香?你仔細說說。”趙文宛的著重點卻不在那衣裳上,揪著腦海裡一閃而過的靈光急忙問道。
“就是三小姐的薰香,小姐不要,奴婢收了一點擱在香包裡,收衣裳的時候卻不小心撒了一點在上面了,當時抹掉了,也不見有什麼,可擱了一天就在剛剛……變成這樣了!”寶蟬戰戰兢兢說完,等著受罰。
“染得好。”趙文宛眯著眼流過一抹精光,心下主意已定。
☆、第16章 壽宴(二)
趙大老爺已是不惑之年,皇上寵信,老夫人又偏愛熱鬧,這次的四十壽宴辦得極是風光。定國公府,大紅的壽字燈籠昨夜便已掛在了門口的屋簷上,街上早就安排了疏導賓客車馬的接攔之人,中門大開,鼓樂手持器待奏,六十六萬響的鞭炮已經備在了門房。
從中門到正院,主道上侍迎僕從每兩丈便站立一人,人與人中間另有四尺多高的巨大白玉花瓶,上面米分彩畫著長壽花、仙翁竹、南山松、壽星龜等諸般吉利物事。
趙老夫人由著楊媽媽替她綰了個端莊持重的福髻,福髻之上,墜了三條珍珠鏈子,邊上又裝點了三把同色同圖同樣式的事事如意簪,顯得高貴大氣,待楊媽媽還要往鬢角插鈿花時讓老夫人喚住了。
“這樣子就足夠了,我一老婆子要不了那麼花俏。”說話間,西平侯夫人入了屋子,身旁跟著一身肅冷的西平侯與一名清俊少年,三人一道給老夫人請安。
趙老夫人讓楊媽媽呈上一早準備好的見面禮,給了少年,拉著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少年眉清目秀地傳了爹孃的好,聽聞自小跟著西平侯出入軍營,浸染了將士的風骨,是個年少有為的好兒郎。
外甥肖舅,老夫人想到當年意氣奮發的少年將軍最終卻是馬革裹屍的二兒子,胸口一痛,眼神黯了下來。
西平侯夫人心細,自然知道老夫人痛處,拽了兒子到了一旁,自己上前寬慰道,“二弟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您,如今一晃已是十多年,母親別讓二弟在天上也不安心。”
“宏遠與我親如兄弟,老夫人就把我當成是他,替宏遠侍奉您老人家。”自問安後就沒有出聲的西平侯走到了夫人身旁,攬住她的肩頭,輕拍以示安慰,眼中是與二人同樣的傷痛神色,言辭懇切道。
趙老夫人抹了抹眼角,心中愧疚更盛,“文芳隨宏遠去了,就留下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可就連這孩子我也沒給看住,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是生是死,每每想起都不知道日後下了九泉,該如何跟宏遠交代。”
老夫人口中的孩子是趙宏遠獨女趙文熙,二弟過世不到一年,弟妹也沒熬過冬天隨著去了,小孩兒一直養在老夫人身邊,就回一趟弟妹孃家的功夫,路上流民作亂,乳孃抱著孩子跟護送隊伍失散。當時收到訊息後,定國公府與西平侯府將沿路經過都搜了個底朝天,卻怎麼都找不到人了,依那時的情況來看,乳孃和那孩子多半沒保住性命,老夫人心裡知曉,只是怎麼都不想承認罷。
“今兒是大哥生辰,咱們不提這些了,時候差不多了。”西平侯夫人怕老夫人鬱郁,扯了話道。
老夫人哽著聲兒應了,收拾了一番心情,由著西平侯夫人攙扶著慢慢走了出去,臨到門口,瞧著外頭的熱鬧景象,仍忍不住嘆了聲,“老四今年還是不回來,這是還怨著呢,這個家啊,就不曉得我死了之後能不能聚齊回人咯。”
“呸呸呸,大吉大利的日子母親說的什麼喪氣話,老四在外頭做生意趕不回來,禮兒可沒少,我瞧見有一溜兒的箱子,昨兒個就送到了。”西平侯夫人連忙說道。
趙老夫人搖了搖頭,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時辰差不多了,定國公府的大管事著了幾名小廝在門口撒糖、分壽包。圍觀的小孩子們高聲歡叫,隨著糖塊的落地呼呼啦啦的跑上來擠做一堆拼命搶著撿糖,往袖子裡懷裡衣服口袋裡使勁塞糖。他們一邊搶糖塊一邊嘻嘻哈哈的笑鬧,不時地嘴裡大聲高喊:“祝趙老爺福壽無疆!”
趙宏盛恰巧出來迎客,正搶著糖塊地小孩們看到老爺出來了。幾個看起來特別機靈地突出重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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