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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朝廷討伐吐蕃的大軍啟程離京,趕赴邊塞的次月,平陽長公主於家中安然生下一個足有六斤六兩重的小子,喜訊傳出之後,朝野上下為之大喜,前來登門道賀者絡繹不絕。就連宮中聖人皇后太上皇與諸位皇子皆親至衛國公府向平陽長公主與衛國公道賀。太上皇更是以外祖父的名義,親自給外孫子起名為泓,意為君子當如水,澄澈深遠之意。
衛國公薛績也給自己老蚌生珠小兒子取了個小名兒——就叫彘奴,也就是小野豬的意思。
平陽長公主中年得子,自然把彘奴看的比甚麼都重。又有薛衍在旁時不時的提些後世的育兒經,更叫平陽長公主珍之重之,每日裡只要有暇,就將彘奴抱在懷裡,甚至連餵奶等事也親力親為,倒是把早先預備好的幾個奶母撂到一邊。
薛衍也是個喜歡小孩子的,何況薛泓自打滿月後,便生的又白又漂亮,一雙大眼睛黑黢黢的,每次見到薛衍的時候都會大笑,伸出一雙藕節似的小胳膊要抱抱。喜歡的薛衍那一顆心就跟化了水兒似的,就連晚上平陽長公主與衛國公歇息後,命奶孃將彘奴抱走睡覺時,薛衍也常常的半路截胡,將小彘奴抱回自己的房間,與自己同睡。那番如珠似寶的模樣,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並且還向平陽長公主與衛國公薛績幾次三番的提出要將衛國公世子讓給彘奴。嚇得平陽夫婦倒把放在彘奴身上的心抽回了一半兒,忙的向薛衍噓寒問暖,還檢討是不是自己太過在意小兒子了,疏忽大兒子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眼見平陽夫婦如此自責不安,薛衍一時倒有些苦笑不得。他不好明說自己的身份,只得向平陽夫婦解釋道:“阿耶阿孃千萬莫要多想了。常言道好女不穿嫁時衣,好男不吃分家飯。我如今在朝為官,且又屢屢立功,說句託大的話,即便是我現在沒了衛國公世子的爵位,只要繼續效忠陛下,為朝廷效力,想要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倒是弟弟生的這麼白白胖胖的,我可捨不得他去沙場征戰。不瞞阿耶阿孃,彘奴雖然是我的弟弟,可是比我小了那麼多,我倒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看的。如今我將衛國公世子讓給弟弟,也是想他將來能過的輕鬆愜意,不必吃苦的緣故。至於我自己……”
薛衍說到這裡,不覺自得一笑,開口說道:“我身為阿耶阿孃的兒子,又是太上皇最喜歡的外孫子,陛下最喜歡的外甥,何況我又有能力,想要自己因功封侯,也不是件太難的事兒。難道阿耶阿孃以為,我薛衍沒了衛國公世子的頭銜,就必定一事無成了麼?”
平陽長公主與薛績當然不會這麼想。只是驟然聞聽薛衍所言,不免想到了薛衍“走失”那麼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楚,如今會想到這些,只怕也是切身之痛。一時倒是更為自責了。平陽長公主更是摟著薛衍哭道:“這都是我們當父母的錯。倘若當年沒有弄丟你,就不會讓你受了那麼多年的苦。衍兒你為什麼要這麼懂事,我不想看到你這麼懂事。你越是貼心,我越是心疼……”
這麼好的兒子,怎麼當初就被他們弄丟了。還好蒼天眷顧,讓他們能夠一家團圓,再次重逢。否則那等錐心刮骨之痛,叫他們如何承受。
薛衍最受不得平陽長公主的哭聲。眼見阿孃如此,連生性剛強的阿耶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長吁短嘆,只得笑言哄勸。
好在薛衍生性活絡,妙語連珠,嘴皮子磨了一下午終久哄得阿耶阿孃再次展顏。只是不論薛衍如何舌燦生花,兩人仍舊不同意薛衍要讓賢於弟弟的決定。
事情一時間僵持住了,薛衍無法,只得暫且歇了說服平陽夫婦的心思。每日除上朝點卯處置汴州事務外,便是回到家裡逗弄彘奴,偶爾則去興慶宮給太上皇請安,或去立政殿探望魏皇后及太子青鳥。
太子於永安六年四月份的時候行了加冠禮,如今正式入朝參政。所以每日同薛衍見面的次數便多了。又因接觸朝政繁務聆聽聖訓的緣故,倒是比先前成熟多了。不過青鳥同之前相比,性格上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唯有身形變得更為圓潤的。仍舊是不愛讀書不愛習學喜好口腹之慾,甚至在宮中還著實挑選了幾個廚子,就為了按照自己的奇思妙想去做吃食,頗有些創新美食家的做派。這點倒是同薛衍越來越有共同之處。兩人見面後也越發有的聊。其談話內容大多是深夜美食檔一類報社色彩濃重的交流。魏皇后和太子初聽時還不適應,後來次數多了,一見兩人碰上了開聊,索性吩咐宮俾端來各色吃食點心以果腹。
這麼一個舉動原本有些“望梅止渴”的意思,卻不曾想倒是吸引了九皇子的注意力。九皇子莊烈今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