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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一回到承乾宮徐丹華就嗅出他的心情不好,心下還忍不住得意,將那一幫秀女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一翻。
百花爭豔怎敵得過一枝獨秀,今日涵澤宮的教養女官說皇上諭旨讓所有秀女去御花園賞花品酒時,她就聰明地婉拒了。
她不是自恃自己身份多矜貴,而是很有自知之明。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其長處和短處,那麼多秀女,從天下九州精挑細選而來,能不是出類拔萃的人才?就算她自恃再高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勝過所有人。
這一去,不但毀了自己的地位,反而還自降了身價,讓景帝堂而皇之地將她與那些女子相提並論,比出短處事小,被景帝看輕事大。
其實,直到此刻,她都不太清楚景帝為什麼會選她入京,自然也沒辦法自信地站在人前。
景帝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這對於自己絕對是個喜訊。
徐丹華壓著驚喜,沒有冒然去御前,而是十分體貼地問了劉德元,景帝是否在承乾宮用膳,她好去準備。
劉德元看了看景帝,衝她點點頭。
午膳端上桌,景帝淡淡掃過滿桌佳餚,目光在面前正中視線最容易聚焦的地方落下,與其說這是一盤菜,不如說是一副畫。
白瓷玉盤裡,是一簇蘭花,蘆筍做骨,黃瓜為葉,深深淺淺的綠色將蘭花的紋理構造出幾分逼真,如玉的花瓣被浸染上淡淡的粉色,幾隻蝴蝶點綴其間。
景帝端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這花瓣是什麼食材,乾脆夾了一塊塞口裡,一入口便是涼絲絲的,景帝口裡一頓。
劉德元緊張地看著景帝,老臉使勁瞅了瞅外面站著的小石頭,小石頭默默地流著冷汗,終於啟口解釋道:“皇上,這道菜是給您看的……”
景帝漠然抬頭,嘴裡咀嚼了幾下,將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吞了下去,這才道:“光好看不能吃的東西端上來做什麼?”
小石頭冷汗撲簌簌地下來了,趕緊躬身上前,準備撤下去,景帝卻又道:“既然端上來了,撤下去算什麼?”
劉德元趕緊上前求情道:“明日一定換一道又好看又好吃的。這不是怕皇上吃徐姑娘的手藝吃膩了嗎?”
最後,景帝將那一盤半生不熟的東西吃了個乾淨,剛放下筷子,就雲淡風輕地走了一躺茅房,果然極具殺傷力。
直到此刻劉德元才知道大事不好,著人請了張弛來,背地裡說明了緣由,張弛去見景帝時,有些鬱悶,“皇上龍體為重,既然知道那是生的,做什麼還吃?”
景帝擺擺手,只是拉兩下就好的事兒,根本不需要張弛特地跑一躺。
“也只有他能做得那麼難吃。”
“什麼?”張弛驚愕地抬起頭,只見景帝的嘴角正勾起一個非常詭異的弧度,不知道到底是想笑還是想發飆。
“沒事。”景帝的表情立馬收得一點不剩。
張弛心中嘀咕,莫不是這狂疾呈現變異性發展了吧?
他乾脆仔仔細細地又給景帝把了一次脈。
臨走時,張弛突然對景帝道:“大公子他……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
上次景帝足足拖了四天才將他從九合館拎出來,而且聽聞景帝走時還帶著怒氣,連漠措都來他這裡探過口風,不知道景帝到底怒什麼。
其實張弛也不知道景帝怒什麼,只隱約覺得,這事跟蘇陌脫不了干係。
景帝若無其事地瞥了他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張弛斟酌了一下用詞,“進宮時碰到他,他問怎麼才能討好皇上。”以蘇陌的尿性,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討好景帝。
景帝的耳朵動了動,看似不經意地拿起一本奏摺做出準備翻看的模樣,口氣淡淡地道:“那你怎麼說?”
“那時臣急著來看皇上,只是隨口告訴他皇上喜歡龍舟。”景帝的其他喜好,伺候在他身邊的人多少都知道,張弛說的自然是別人不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蘇陌問這些能做什麼,總不能在太液池中搞一場龍舟比賽來博景帝一笑吧?
景帝低頭看奏本,嘴角又抿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可出口的話依然淡得出水,“由他去吧。”
張弛本來一隻腳已出門了,又轉了回來。景帝剛要放開的嘴角因為他的回馬槍抿得有些艱難,臉上難得露出了不耐。
張弛摸摸額角,笑道:“大公子好像受了傷,我留瓶藥在這裡。他若來承乾宮,皇上給他便是。”作為一個忠臣和朋友,張弛覺得自己簡直操碎了心,他若不給蘇陌來承乾宮找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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