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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朝廷官員,若不好好管教你,總有一天帶累全家。”
範成白被無端臭罵一頓,不慍不惱,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嘲諷的笑意。他輕輕撫了撫前額,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什麼東西,亦或是在想清樓小倌高貴的模樣。
海璃得知範成白的身份,心裡膽怯了,但臉上還以怒恨之氣硬撐。
無知者無畏,海璃將這句話演繹得恰到好處。
“竹紫,去找老爺和太太,把五姑娘剛才的話說給他們聽。”汶錦看了看圍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下人,又說:“誰聽見了,就跟著去做個見證,別說我冤枉五姑娘。這是我們一府上下的臉面,主子也好,奴才也罷,別讓外人笑話了就行。”
“是,姑娘。”竹紫招了招手,立刻有四五個婆子媳婦跟她去了梅園。
汶錦斜了海璃一眼,說:“竹修,給趙管事傳話,讓他聯絡一家牙行,我們府上要賣奴才。再給孫嬤嬤傳話,讓她帶人把葉姨娘還有葉姨娘房裡伺候的奴才全綁了,先在雪地裡跪著。等老爺處理完二姑娘的事,對她們是罰是賣也有準備。”
“是,姑娘。”
“你、你敢,讓老太太知道……”
汶錦搖頭輕哼,“範大人,請。”
範成白點點頭,邊走邊說:“都說妾室是禍家的根源,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對,還有蔑視規矩禮法,成就妾室猖狂的幕後之人。”
“我會給柱國公海朝、忠順伯葉磊各寫一封信,把貴府五姑娘的話如實相告。”範成白停頓片刻,又說:“真怕他們看了我的信,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會嗎?可能嗎?我不瞭解忠順伯,卻知道我祖父是第一貪生怕死之人。”
“我知道,葉磊也一樣,比令祖父,比我還沒氣節。若是我一封信能把這樣的人逼得想尋短見了,不恰恰說明我才思過人、自有高妙之處嗎?”
汶錦皺眉一笑,“小女拭目以待。”
後花園位於這座宅子的西北角,而梅園則在後花園的西北角,一牆之隔就是街道。梅園裡的梅樹不多,卻因開得繁茂、花色眾多,成為後花園獨到的景緻。
今天,冰天雪地的後花園人進人出,尤其是梅園格外熱鬧。
冰雪籠罩的梅枝上開著精緻鮮豔的小花,花朵玲瓏,嬌蕊紛芳。可比起梅樹枝頭懸掛的五顏六色的綵綢,在風中飄舞搖曳,傲人的梅花就遜色了很多。
這些綵綢有百條之多,一尺長、兩寸寬,裁剪得非常整齊。每一道綵綢上都寫著海珂的名字,還有一句情詩,不用問,就知道這是蘇宏仁的“傑作”。
令汶錦奇怪的是這麼多彩綢蘇宏仁是怎麼帶進來的,他往這些綵綢上寫字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蘇家上下就沒一個人發現他?蕭氏真一點也不知道?
本以為蘇宏仁闖進後花園,當眾向海珂示愛已經夠過火了,沒想到他還弄出這麼多彩綢?給養於深閨的女孩題名道姓寫那麼多情詩,掛於後花園樹上。他這是唯恐天下人不知嗎?也不知這樣的橋段是他在哪兒學來的。
蘇宏仁還不滿十五歲,確實太年輕了,膽大妄為,不知什麼是後果。
他喜歡海珂,就用這麼輕浮熱烈的方
浮熱烈的方式去表白,根本不在意海珂會怎麼想。
他勢在必得,根本不考慮求愛不成,自己要如何收場,也沒考慮海珂這名門閨秀今後該如何自處,父母、親人及家族的臉面也被他拋之腦後了。
就算兩家顧及名聲,勉強做成這門親事,他們及他們的家人都要面對諸多非議和嘲諷。家族因他們而蒙羞,他的日子能好過嗎?海珂能有舒心可言嗎?
或許他只是憋得發瘋了,想向海珂表明心跡,根本不在乎會有什麼結果。
海珂呢?她將如何面對蘇家每一個人,如何度過現在及以後的日子?
下人遠遠將梅園圍成了一個圈子,圈子的中心是抱頭痛哭的秦姨娘母女。蘇宏仁則耷拉著腦袋跪在圈子一角,不時偷眼看海珂,沒有半點羞愧悔過之意。
海誠和周氏都陰沉著臉,海誠氣得直咬牙,周氏則淡漠了許多。蘇知府面色脹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蕭氏則滿臉陪笑,一副隨時準備打圓場的模樣。
海琳和蘇家兩位姑娘被安排到梅園一側的花房裡,都在隔窗偷偷往外張望。
見汶錦和範成白來了,蘇灩旋風一樣跑出來,不由分說,就拉著汶錦進了花房。看到海琳別有意味的目光及蘇沁不自在的神態,汶錦心中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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