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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噁心,姑娘快走。”荷風扶著汶錦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奴婢聽說寺院裡有許多不守戒律的和尚偷吃狗肉,怎麼寺中客院裡還有?太嚇人了。”
“有漏網之魚,就有漏嘴之狗,不新鮮。”汶錦活了兩世,第一次這麼痛快地罵人,沒有才女身份的羈絆,她無所顧忌,會活得更加舒暢自在。
蘇宏仁被汶錦主僕一唱一和,罵了個狗血噴頭,差點氣暈了。汶錦主僕走出幾丈遠了,他才反映過來,咬牙切齒追上來,卻被突然出現的笤帚絆了個踉蹌。
“小賤人,你給我站住。”蘇宏仁一腳踢飛笤帚,扶在欄杆上喘粗氣。
汶錦停住腳步,撇嘴冷笑,“賤人你罵誰呢?”
真讓人開眼,蘇宏仁和蘇宏佑都是一般德性,只是蘇宏仁身上多了功名。少年才子的名聲加身,還這麼口無遮攔,肆意胡言,只能說明這人的品性更為不堪。
他如此唐突冒犯,一定是想退婚,真是謝天謝地。
“出身勳貴之門,又有功名在身,卻如潑婦一般惡口罵人,這就是你們蘇家的教養?這就是你所謂的禮數?真讓我大長見識、大開眼界。”
“你、你……”蘇宏仁氣急敗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海誠和蘇泰帶家眷來西南省時,蘇宏仁八歲,已經記事了。路上,他母親蕭氏為他定下海四姑娘的事他知道,現在也記憶猶新。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由不得他願意與否,他也沒細問。隨著年齡增長,聽說的海家的事越多,他對這門親事就越發反感了,甚至想退到這門親事。
今年春上,他考中秀才,就向蘇泰和蕭氏提出向海家退婚。蕭氏也想退掉親事,只是沒有充足的理由,蘇宏仁提出後,她表面不置可否,實際心裡支援。
蘇泰不同意,他與海誠是同窗,私交不錯,退親肯定會傷了和氣情面。再說這門親事是蕭氏求來的,再由他們去退,面子上也說不過去。不管外面如何傳言周氏,只要海四姑娘沒做出違規逾矩之事,糊塗、沉悶、無才都不是退婚的理由。
蘇宏仁是堅持任性之人,蘇泰不同意退婚,並沒有打消他的念頭。尤其最近聽說海四姑娘落水,被船工所救,葉姨娘又把她許配給了船工,他很是厭惡。
外面傳言海四姑娘落水,得河神點化,象是變了一個人。在蘇宏仁看來,這是海家欲蓋彌彰的把戲,是海四姑娘本人欺世盜名的詭計。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讓人們忽略她曾被一個低賤的船工從水裡抱出來,企圖抹殺這段印跡。
沒有比較就沒有不平衡。
他之前就聽說過海家二姑娘海珂滿腹詩書、才情高潔,那日在花莊又見識了海珂的美貌才華、知書達理。與海四姑娘一比,他退婚之意就堅定到矢志不移了。
今天,他本不想同蘇知府來蘭若寺。勉強來了,聽說海四姑娘在寺裡,他就認為機會來了。蘇泰不同意退婚,他先斬後奏,再把海四姑娘罵一頓,也出了氣。
沒想到事與願違,退婚的事還沒來得及說,他就被罵了,差點氣炸了肺。
汶錦居高臨下、面帶嘲諷,問:“還有事?”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你知道還敢罵我?”
“不瞞你說,我就是知道才罵你的。”汶錦冷哼一聲,又說:“聽說蘇大人是位好官,蕭夫人出身宗室,蘇三公子也很厚道,蘇八姑娘更是純真明媚之人。我就不明白你這般行徑怎麼會和他們是骨肉至親?難道你是揀來的?一想到你如市井泥腿子一般口出惡言,還打著讀書人的幌子,我就遍體生寒,真真膽怯了。”
“你、你敢再說一句,我就……”
“你就怎麼樣?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我、我告訴你,跟你的婚事我必須退掉,誰都別想阻攔。被退了婚就壞了名聲,你以後別出嫁入高門,明理知恥的人家
高門,明理知恥的人家都不會要你,我看你還敢猖狂。”
汶錦冷笑道:“我將來如何,敢不敢猖狂,還輪不到你閒吃蘿蔔淡操心。沒人阻攔你退婚,但必須由長輩們出面商議此事,因為婚事是他們定的。你要是怕你蘇知府不同意,你就象剛才一樣滿寺院胡為吵鬧,肯定能達到你的目的。”
“真是粗俗,不愧是商家女所出,我呸——”
“令堂出身宗室,算是皇家貴女,沒想到去養出你這樣無知無禮的潑皮。就你這般品性,能考中秀才也算是人生極限了,你能高中,就是老天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