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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梅茹聽著,沉默良久才“哦”了一聲。
到了王府,二人自馬車裡下來,梅茹便吩咐管事兒的劉瑞替傅錚收拾東西。有皇命在身,傅錚沒法再耽擱,偏偏他心裡還裝著一件事,這會兒見梅茹要回立雪堂,他喚住她道:“阿茹。”梅茹頓住身形,回頭疑惑地望過來。
她一動,鬢間的珠釵輕搖,傅錚的心一併就跟著搖擺、恍惚,他仍是不捨。傅錚道:“阿茹,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跟你交代。”
“殿下請說。”梅茹道。
她的手交握在胸前,傅錚還是想握的,可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傅錚不敢。雙手負在身後,蜷了蜷,他道:“你跟我來。”說罷,傅錚先行一步往自己院子去。
兩輩子加在一起,梅茹都極少來他這兒。傅錚屋子裡頭的陳設不多,黑漆木雕花蓮花刺繡屏風,青花白地瓷梅瓶裡空著,攏在兩側的帷幔都是鴉青色,處處透著冷冽沉峻之意,和他這個人一樣
府裡上下皆知王爺今日要走了,誰都不敢多打擾,裡間一時安靜,剩他二人獨處。
這種離別前的靜謐拼命壓下來,讓人心底好沉重。
傅錚覷了眼梅茹,那人安安靜靜坐在南窗榻底下,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悲喜。前世他要帶兵出征的時候,梅茹可是哭得難受呢。她眼睛紅紅的,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萬般捨不得,叮囑的話更是說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卻再也見不到,再也聽不到了。
柔軟的心尖被狠狠絞了一絞,傅錚從書案裡取出一個剔犀如意雲紋方盒。他坐到梅茹對面,眸色黯然道:“阿茹,明日是你生辰,我也不知你喜歡什麼,這裡頭是一對翠玉手釧。我原本想明日早上給你的,沒想到卻要匆匆離京。”人生總是有太多太多的遺憾,但好像永遠都彌補不了。比如傅錚費盡心機在五月娶到梅茹,就想要在六月初九這日陪一陪她,萬萬沒料到遼東。突然出事……
沉沉嘆了一聲,傅錚怕梅茹不要,不得不又添了一句:“你若是喜歡就留著戴,若是不喜歡就擱在旁處。”
這話未免太過委曲求全了一些,又不像他了,梅茹看了看傅錚。
傅錚也望著她,墨黑的眸子裡全是不捨。他想要抱一抱面前的人,再親一親她,再疼一疼她,偏偏梅茹怕他怕得不得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才對他好一點,願意去祭拜母親,傅錚已經很知足了,他不想嚇到她。兩個人的日子那麼長,他一點點的總能撬開她的心。
可是,對著面前的人,傅錚仍是捨不得,他放不下啊。人一旦有了羈絆,冷硬的心就會跟著柔軟。“阿茹,”傅錚忽然道,“你跟我一道去吧。”
聞聽此言,梅茹臉色一變,登時慘白了好多,還有些惶恐。
傅錚自知失言,不該逼她的。
那邊梅茹慌亂地撇開眼,道:“殿下說笑了。”又喏喏提議道:“殿下要是想有人在跟前照顧,不如……”
聽她又說納妾的事,傅錚故意沉著臉道:“可不許再說了。”
梅茹一時噤聲,看了看他,道:“今日皇后還提了這事……”
傅錚道:“那是她的意思,你不用管,你反正答應過我的。”
梅茹有些懊悔,她當時腦子肯定糊塗了,稀裡糊塗就被傅錚捉到了話柄,這下是再也沒有迴轉餘地。她低著頭有些惱意,傅錚道:“別惱了,我如今就在府裡幾個時辰,跟我說說話,省的我在外頭還要惦記你。”
這人要不就冷著臉管著她,要不就信手拈來說這樣的話!梅茹臉漲得通紅,她冷冷嗆道:“可不敢要殿下惦記。”
“我不惦記你,還惦記誰?”傅錚笑道。
梅茹臉還是紅,她道:“殿下在外頭也能收人,到時候帶回來再給名分就是。”
傅錚嘆氣:“我要走了,你還拿這話氣我。”
二人正拌著嘴呢,石冬在外頭稟道:“殿下,十一殿下來了。”
傅釗定然是聽到他要離京的訊息,所以特意趕過來的,傅錚朗聲道了一句“知道了”,又望著面前的人,叮囑道:“十一弟的婚事你替他留心著,省的以後被皇后拿捏住。”梅茹點頭,她起身要回立雪堂,熟料傅錚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子!
他的力氣總是很大,梅茹一臉驚恐地望過來。那種驚恐令人心底愈發酸楚,傅錚默了默,只是將剔犀如意雲紋方盒遞到她手裡,他鬆開手道:“不喜歡就收起來。”
若收起來了,就別讓他知道。
愣愣看著手裡的盒子,梅茹福身道:“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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